那个小黄门大约是没认为李幕然指的是他,还左右了看了一眼,直到确定是在嘲讽他自己的时候,顿时恼羞成怒,拿捏了一个受委屈的表情后,开始撺掇刘禅,“此人一开始就对陛下毫无恭敬之一,如今又嘲讽奴婢是不全之人,请陛下为奴婢做主,一定要杀了他。”
李幕然见一个小黄门居然哭得梨花带雨,比娘们还娘们,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刘禅见状,眼咕噜转了一圈,见自己的相父在一旁充耳不闻,装聋作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大胆!你……你为什么要嘲讽黄皓?如果说出个所以然来,朕就饶了你,不然……”
一听到刘禅报出那个小黄门的名字,李幕然顿时明白小黄门为什么会这么嚣张了。黄皓?原来是断送了蜀汉天下那个权势遮天的内侍黄皓!
“敢问陛下,这阉人是不是在入宫的时候就被割了这玩意儿?割了是不是嘴上就没毛了?”
刘禅见李幕然居然指着自己那里,害怕得双手一捂,略微躲开了些,“是……是又如何?”
“这就对了嘛,我刚才说的话,不就阐述了一个事实吗?哪里错了?”
“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下面没鸡儿……。”
“他确实是下面没鸡儿!”
……
文武百官见堂堂皇帝跟一个年轻人在这“鸡儿、鸡儿”的叫着,一个个皱紧了眉头,这……这实在有失体统!有失皇帝尊严,但其中也有一部分看不惯黄皓平日里在陛下那里邀媚献宠的官员用衣袖遮着脸偷乐。
当然,这其中最难堪的就属当事人黄皓,内侍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提及自己的伤心事,如今见陛下跟那人说个不停,暗暗叫苦。
诸葛亮虽然觉得李幕然就这么跟陛下讨论阉人之事有些不妥,可他也知道这黄皓蛊惑陛下的事的确存在,只是碍于陛下的,他还没决定是否处置这小黄门,如今李幕然一回到成都就让黄皓吃了个憋,他也乐得看热闹,也就假装没看见一般装聋作哑。
“陛下!陛下!此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您争论,哪里把您放在眼里,奴婢以为应当立即把他处置了!免得传扬出去,于陛下威名不利……”
“给劳资闭上你的大坑!我在跟陛下讨论是非对错,哪有你一个阉人置喙的资格,既然你非得让劳资说出个四五六来,劳资就给你好好上一课,刚才陛下之所以搀扶我下撵,是礼贤下士!更彰显陛下继承了先帝以仁义待人,仁德布于四海的良好品德,陛下您说是吧?”
刘禅一愣,这人连自己的老爹都搬出来了,能说不是吗?要说不是,自己老爹一准会从陵墓里跳出来打得自己屁股冒烟,“你……你说得对,朕这是礼贤下士!礼贤下士!”
“看看,连陛下都没觉得我有什么罪,我倒是觉得你一个没鸡儿的小黄门跳出来唧唧歪歪,在丞相和文武百官面前大呼小叫,才乱了章法,失了朝廷规制,更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大家伙说是不是?”
李幕然这一声招呼,那些看热闹的文武百官们下意识就回应说“是!”,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其中那些平日里没少受黄皓恩惠的官员们一个个大呼上当,对李幕然怒目而视。
“既然大家伙都认为这没鸡儿的小黄门犯了大不敬之罪,那陛下就应该治他的罪,不然让一个小黄门在陛下面前吆五喝六,陛下的尊严何在?我大汉的颜面何在?”
黄皓怎么也没想到,几个回合的言语交锋,自己居然成了被问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