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平听说何晓婷要派弟子去查探情况就有点慌了,再听对方怀疑账本有问题,整个人都不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端得住,板起脸道,“真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张延平自接手账房管事的位置后,自认为勤恳踏实,没有做半点昧良心的事,峰主还赏赐过我呢。”
事到如今,只能咬死了不承认,再用峰主来压压场子了。
何晓婷闻言却是一笑,“是赏的剑气符吧?这是师父唯一会做的符了,每次练剑都爱弄几个,高兴了就拿来赏人。”
说话间从储物镯子里摸出一叠来摇了摇,不等房内诸人看清又收了起来。
即便她动作快,大家还是能看到上头那张确实是剑气符。
不快不行,她在秘境里待了三年,几乎把符用掉了大半,尤其是剑气符,只剩下薄薄几张,为了装样,只能连着其它符一起拿出来显摆。
张延平恍若雷劈,是啊,他只是个小小的账房管事,峰主心情好给点赏赐,剑气符他确实得了,却只有一张。
他竟然想不开到用这个来炫耀,现在好了,脸都肿了。
“怎么不说话了?”何晓婷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看似憨厚的男子,“难道是狡辩不过,打算死不承认?你这粗糙的账本想糊弄谁呢?”
张延平咬牙,硬邦邦的道,“弟子冤枉。”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
何晓婷无语,这人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干脆念了笔她觉得不对劲的支出,“亲传弟子月例两百中品灵石,辟谷丹一瓶……”
虽然不算多,可既然标明给亲传弟子的,咋她从来没有领过。
张延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自己捞灵石的由头而已,以往也没有谁认真检查过账本,匆匆浏览一遍,哪里能察觉到不对。
不行,不能让事情弄得更糟糕,他得想办法将事情揭过。
张延平的眼神在几个手下身上转了好几圈,咬咬牙做了决定,“紫月真人这些年常不在宗内,很久没经过月例了,我待会就让人算算,给您送到紫苑去。”
话一说出口,心里那个不得劲啊,仿佛去了半条命。
几十年的月例得有多少啊,给出去自己的储物袋就得空出一角。
可为了堵紫月真人的口,东西他是掏定了。
何晓婷却是兴致不高,她刚分了笔丰厚的灵石,还真没将那点子东西看在眼里。
再说,剑峰如今是她师父当家,若是被个小小的账房管事掏空了,以后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丹峰的华清师伯看着五大三粗的,却很精明,总盯着自家师父呢。
说起来,男未娶,女未嫁,还闹腾了这么多年,莫不是话本子里的欢喜冤家?
打住,不能再想了,要是被师父看出来,可别想有安生日子过,还是先把大蛀虫的家底抄出来,补上缺口。
何晓婷一直很奇怪,庶务再繁杂,不用亲自动手,哪里花得了多少时间,怎么师兄师姐们的反应都那么奇怪,好像是烫手山芋般,巴不得快点甩掉。
也正是因为这点,听到小管事们的申请后没一口答应,唯恐入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