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离舞,赵姬现在是真的有了感情。赵姬无女,一直想要个女儿,这丫头乖巧孝顺,又生的可人,实在是满足了她对女儿的所有幻想。
送赵姬回去之后,嫪毐便去寻了离舞,数月不见,他对着丫头自然是想念的紧。
转眼间,又是一天的时间,悄悄溜走。
当嫪毐再次醒来时,已是上午,望着空荡荡的床榻,离舞早已离去,空留淡淡的幽香和隐约的气息,缭绕在纱帐之内。
嫪毐起身,穿戴好衣裳后,走到早已备好的铜盆处洗漱了一番,又吃了点早餐,方才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大门一开,明媚而灿烂的阳光顿时扑面而来,耀眼的光芒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随后便觉一阵温暖袭遍全身。
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嫪毐便径直出了大郑宫。
转眼间,便在一名寺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距离大郑宫最近的青楼。
如今元肆、王齐、张竭和柳信都转投他的门下,因他要在雍城附近练兵,便把四人也带了回来。
不过他本想给四人买一座院子,让四人落脚,没想到这四人一点儿不着急,一到了雍城,便直奔青楼去了。
嫪毐心中好笑,倒也没有多管。
如今再次来到青楼,打听之下,便寻到了王齐。
“王齐兄,张竭、元肆和柳信呢?”
王齐是真的富有才华,也一直是文士打扮,见嫪毐一脸的荡漾,心中虽好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笑道:
“元兄他们晚上想要和嫪兄痛饮一番,出门打猎去了。”
嫪毐微微颔首,有些无奈的笑道:“元肆那小子都胖成猪了,还整天想着吃肉喝酒。”
王齐忍俊不禁道:“以前还好,如今离了相府的管辖,以后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既然我们投到了嫪兄门下。
若是闯了大祸,难免会牵连到嫪兄,所以嫪兄万莫顾忌情义,还是提前约束一下的好。”
嫪毐闻言,心中也深以为然,当下道:“嗯,你说的有理,有时间会提醒一下他们的,另外,你们独自在大秦闯荡,孤身在外,难免想家,难免寂寞。
不如趁着我现在在府上无事,派人和你们一道回去,将家中父母妻儿接到咸阳来定居可好?
如此既不耽误你们建功立业,也可成享天伦之愿,总好比你们总是厮混在这风月之地,饮酒作乐的好?当心耗空了身子,也亏尽辛苦赚来的钱财。”
“有父母和妻儿互相依靠,也能劝诫一番。”
王齐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嫪毐一眼,心中对嫪毐此举颇为惊讶,犹豫了下,方才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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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姬无夜高坐主位,背靠着主位软榻的扶手上,一只脚落在地面,一只脚随意的踩在软榻上。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皱眉道:“上将军,呵呵,有点意思,你们觉得,这位大秦新晋的上将军,有没有可能取代吕不韦?”
他的左边,大肚肥肠地翡翠虎依旧满身翠金,美滋滋的饮了口从紫兰轩买来的高度白酒。
辛辣的口感似要割破喉咙一般,让他忍不住咝哈了一声,随后便有一股别致的醇香传入口中。
“将军,属下以为,这位嫪毐将军虽然风头正盛,又有那监国太后信重。
但吕不韦毕竟在咸阳经营多年,秦国在其治理之下,如日中天,如今秦国满朝文武,都对这位商贾出身的相邦心悦诚服,吕不韦势力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嫪毐现在要想取代吕不韦,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
翡翠虎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姬无夜顿时眉头一皱。
翡翠虎见此,立刻嘿嘿一笑,不再故弄玄虚,继续道:“除非等几年,秦王政加冠亲政之后,大力支持他,打压吕不韦。不然的话,以吕不韦的奸诈狡猾,远非那位年级轻轻的上将军可比。”
姬无夜闻言,冷笑一声,不屑道:“这还用你说吗?”
“吕不韦权倾秦国朝野,威望之高,权势之大,远非拿小小的秦王可以相比。”
“但如今小秦王已经十七,还传出了婚讯,加冠亲政,也不过两三年的功夫,本将军可以断定,未来数年,秦国朝堂必然会是一番腥风血雨,刀剑无影。”
“传言那位小秦王雄才大略,勤政克己,胸怀大志,乃是一代王者气象,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甘于吕不韦的操控摆布。”
说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复冷笑道:“本将军倒是很期待,未来的秦国,究竟是王者亲政,还是奸商掌国,另立新君。”
“总之,不论如何,其中皆大有可为。”
翡翠虎闻言,低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姬无夜冷笑道:“那位秦王心怀大志,又年纪轻轻,有他在,说不定真的会再现天下一统。他若亲政,我韩国必定首当其冲,届时,秦军东出之日,便是我韩国覆灭之时,不可不防!”
翡翠虎若有所思的为姬无夜添了杯酒,小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与吕不韦合作?”
姬无夜不置可否的神秘一笑,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随即摇头道:
“非也,当年秦国短短三年,连丧三王,朝野动荡,若没有吕不韦,哼,哪能有今天?
若想保住韩国,必须先联合嫪毐,除掉吕不韦,然后再设法杀秦王政,拥公子成嬌继王位,如此,才能保住你我的富贵。”
翡翠虎呵呵笑道:“将军高明。”
姬无夜不屑一笑,忽然又冷笑道:“听说九公子韩非已经离开了稷下学宫,要归韩了。”
“倒不知这位才名传扬天下的韩非公子,究竟能在如今的韩国,掀起何等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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