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说,就是要把朱祁镇和孙太后都监禁起来。
但对外的面子工程要做好,一个得说安排人伺候,一个得说太后喜欢这样。
如此,只要脸皮再厚一点,坚持自己这是在做好事,大臣们要指责也找不到借口。
“那就听青哥儿的。”
景泰帝也琢磨不出什么好主意,毕竟这种私密问题,他也找不到别人商量。
如果他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第二天指责皇帝不识礼法的奏疏就能堆满整座奉天殿。
“咱们青哥儿真是聪明,能想到这么好的法子。”
景泰帝又开始夸儿子。
落在朱祁镇眼里,朱见济是个大脑发育超乎寻常的妖孽,而对景泰帝来说,儿子明显是被太宗皇帝点化了的。
政治手段顺手拈来。
像他,果然是自己的种!
朱见济看着景泰帝乐呵呵的模样,就乘胜追击,顺便把自己想要组建东宫六率和请求好爸爸赐予田地充当皇庄的想法说了。
而景泰帝听了以后,果然跟朱见济此前猜想的一样,眉头一皱,抚摸起了下巴上稀疏的胡须,
“建立六率和皇庄?青哥儿年纪还小,还时常跟在为父身边,有必要这些东西吗?”
宫里有禁卫环绕保护,皇家也从不差钱,景泰帝左瞧右瞧,也不觉得哪里让儿子受委屈了,怎么突然就要建设东宫了?
这么小的年纪,虽然聪明,但独自去管理太子府事务的话,是不是太早了?
“有的,因为那些人都会听我的话,而不是因为父皇才听!”朱见济对着景泰帝又使用起了撒娇这无往不利的手段,哄着好爸爸答应。
“天天都有人围着我被我指挥,想想都觉得刺激。而且皇庄赚的钱我跟父皇对半分,结余财物归入咸阳宫,我要攒着给父皇母后买礼物。”
“不然吃的用的全都靠父皇赏赐,我连给马伴伴他们赏点金豆子都要先看看账本才放心。”
景泰帝果然喜欢儿子这招,立马被朱见济逗笑了。
不过想想,儿子第一次上朝就拿出了能让户部尚书称赞不已的表格图法,在算学上应该是很有天分的。
就咸阳宫那点小家当,估计儿子算来算去也腻了,的确需要给太子扩大下小金库的规模。
反正儿子都说了,赚钱是为了奉养父母尽孝的。
到时候真做起来了,父子俩也能理直气壮的告诉天下人皇家是极为和睦的,而不是天天让人念叨景泰帝和太上皇之间的兄弟矛盾。
“那就听你的!”
景泰帝豪迈的点了下头,问朱见济,“东宫六率的长官要不要为父帮你挑?皇庄你想建在哪里?”
“我听父皇的!”朱见济笑嘻嘻的抱住了景泰帝的胳膊,“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六率长官得在勋贵里面挑。”
“为何?”景泰帝被他这话搞糊涂了。
“因为我前些日子读书,听人说了景泰元年大战瓦剌的事,结果让那么多侯府公府带孝披麻了,有点心疼。”
能不心疼嘛,
勋贵集团受了那一波冲击,跟男人隔了蛋一样,再像重振雄风可不容易。
大明朝堂由此失衡,打破了太宗皇帝规划好的“文官、勋贵、东厂”互相牵制的势力分配。
偏偏景泰帝半路登基,根本没有意识到维系朝堂势力平衡的重要性,只觉得自己学大臣口中的圣君明主,任用些有能力的官员就成了。
就算提拔了西宁侯宋杰,也是心疼他们家的遭遇,顺手为之。
于是好爸爸没有做的事,只能由儿子来打补丁了。
趁着勋贵们还没有彻底萎掉,朱见济需要扶持起其中的年轻代表,给他们止止血,试着看能不能把被割掉子孙根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