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凭窗而立的吴云回过头来。
先是看了一眼叶眉深皱的楚羡鱼,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才正视着开口问他的刘江。
刘江见他望来,便一脸平静的接道:“太虚山、天龙院和一剑门联合天罗发布了血榜悬赏,只要能提供你的踪迹就能获得千两赏金。
若是证实消息无误或是直接杀了你,不仅赏金更为丰厚,甚至还能向这三家传承千年的大教提出一个要求。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已被天罗公之于众,只要你敢露面,九州上二品之上的修士绝对会蜂拥而至。
而且据我收到的最新消息,天罗不仅利用其庞大的势力向整个九州发布了血榜悬赏,还派出了一名目前暂不知其封号的天字刺客。”
刘江每说一句,吴云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然而刘江却好似没有发现吴云的黑脸一样,自顾解释道:“与此次出手的两名地字不同,天罗门下的天字刺客虽只有双手之数,但其中的任何一名都堪比名列九州听风的超一品宗师。
这也是天罗能够遍布整个延武大陆、三朝长青而不倒的重要原因。
这么一个超一品刺客躲在暗处伺机刺杀,估计就是你全盛时期也得头疼吧?”
吴云脸黑如炭,若不是楚羡鱼还在旁边,他是真想揪着刘江的衣领好好吼他两句!
实在太没有眼力劲了,我好歹也是一教之主好不好?你身为智囊形的手下,能不能安安心心的出谋划策,不要净说些让人不开心的话?
想是这么想,吴云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当然,他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有些虚这个死忠七情宗的手下。
是的,虚,介乎怕与烦之间的一种复杂情绪。
想以雷霆手段“清君侧”吧,人对七情宗又没有二心,现在的吴云还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位已经突破二品桎梏的左护法。
任他不管吧,又是真的糟心,说话做事总让吴云觉得他才是手下,只是用半步先天境的武道修为和独战五宗师的战绩给刘教主打工充门面的马仔而已。
唉,难受……
“我知道”,吴云踱步至桌前,撩起昨日新换的灰色长衫的后摆坐在楚羡鱼身旁,与刘江相对而坐,冷脸接道:
“这是阳谋。
你不是说了吗?一剑门的陆麻脸、太虚山的牛鼻子、天龙院觉远秃驴,这三人之所以开九州正道之先河与天罗搅在一起,是怕我恢复实力之后血洗他们山门。
血榜悬赏一出,我即便有着易容奇术,也只有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这一条路可走。
这些我都知道,你有脑子灵活,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刘江沉吟少顷,两手把玩着身前桌上的白瓷茶杯,缓缓道:“没错,这是一个逼你无法露面、进而无法化解体内的异种真气的阳谋。
你根本就拖不起,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之所以能够醒来,是靠王教主所授的太阴心经吧?
我七情宗立教三百余年,初时只是汴州清水河畔一个不入流的小教而已。
你能在三大宗师的异种真气下撑到现在,任太阴心经如何玄妙,估计也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血榜悬赏一天不消,整个九州便会找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