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篛 丁三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他是真的喜欢娜塔莎,可老猴子明里暗里的看不起俄罗斯黄毛子。
说黄毛女人,都他娘的是窑姐。
只要给两盒罐头,一晚上侍候得你飞起来。
“行,你爱咋地咋地,老子管不着。
这生意有你两成份子,过两天一柄结钱。
自己留个心眼儿,别彪呼呼的把钱都给黄毛子女人。
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人家眼珠子是蓝的,咱们眼珠子是黑的。
大帅那个话叫啥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小子,非得吃了大亏才知道。”
老猴子怒其不争的意思很明显,说完话就钻进了帐篷里。
“鞋合不合适,脚知道!”丁三嘟囔了一句,也钻进了帐篷里。
“前几天趁着去莫斯科的机会,我去看了巴彦。
老王八蛋,在医院吃得油光满面的。
到了晚上,得俩毛子女护士侍候。
有时候我都怀疑,这货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上头来了新命令,重组蒙古营。
人家现在是中校营长,待遇跟团长是一个样儿。
妈的,老子去年是连长,现在还是连长。”老猴子端起一杯酒,抽了一口。
开始在油灯下扒花生!
花生在铁炉子上焙得微微有些糊,不过掰开壳,里面的花生仁倒是香甜可口。
“那是你不愿意!
团里找你谈了几次,要升你当营长。你不是不干嘛!
干嘛又在这里叨咕!
要我说,你就不是当官儿的料。
少帅那么留你在身边,可你呢,非得要回到前线当你的小连长。”
丁三也坐下,开始扒花生。
扒下的花生壳子,直接扔进了炉膛里面。
橘红色的炉火映的他脸也成了橘红色。
“哎……!
咱脑子不好使,祖上往上数,八辈子没出过当官儿的。
跟那些人斗心眼儿,咱们差远了。
你看看那些不知死的鬼,一天天的脑袋削尖了的往上钻营。
哪个下场好了!
这次去莫斯科,军需老王进去了。”
老猴子用火筷子从炉子里面夹起一块木头,点着了嘴边的烟。
烟酒不分家,这就是老猴子的口头禅。
喝酒时候不抽两口,心里总觉得缺了点儿啥。
“老王进去了?
犯的啥事儿?”丁三觉得一愣,老王这人不错,平日里见人不笑不说话。。
给袍泽们办事儿也很上心,娜塔莎从医院里面退出来,就是他给办的。
为了这,丁三还送了两条大中华。
那可是他一个月的军饷!
“还能是啥事儿,倒卖军需呗。
这年头,靠山吃山,靠着军需不吃军需吃啥。”
“那咱们这……!”丁三又为了自己参与的生意担心起来。
“要不怎么说你不适合当官呢。
咱们这点儿小事,上头才不会真的当回事儿。
只有喜欢吃独食的家伙,才会犯事儿的。
老王就是太独了!
什么时候,好处只想着自己,苍蝇肚子里面都想刮层油下来。
他不出事儿,谁他娘的出事儿?
大家多年的兄弟了,给你办事儿还里外里的要东西。
这是人干的事情?
听说,这次出事儿没人保他,也没人给他说话。
估计,八成是要毙了。”老猴子拇指和食指抻开,做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真毙啊!”
“那还能有假?听说,军需这次牵连了很多人。
总参谋长很愤怒,一定要毙几个。
这些人也是的,根本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前线打仗,花钱跟流水一样。
国内有些吃不住劲儿了,他们还里里外外的贪。”
抽了一口烟,又呡了一口酒。
“国内吃不住劲儿了?不像啊!
咱们警戒的这个炮兵团,不就是国内刚刚过来的。
你看这装备,一水的新装备。
拉车的连拖拉机都不用了,直接十轮大卡车。”
“十轮大卡车,你知道一辆十轮大卡车够你整多少年的?
过去咱们的伙食啥样儿?
葱油大饼,牛肉罐头管饱。
每天发的烟,那都是大中华。
你再看看现在,酒是红星二锅头,烟是七匹狼。
还有那午餐肉罐头,那他娘的是罐头么?你还能看到肉么?
一坨坨粉不啦叽的玩意,看着就倒胃口!
跟你说,大帅回京城了。为的就是军需的事情!
咱们大明本土,距离战场太远了。各种物资转运,难度很大。
打仗的时候,咱们经常要一个顶俩的跟黄毛子兵拼命,为啥?”
“咱们人少呗?”丁三也抽了一口酒。
辛辣的老龙口,犹如一条火龙顺着喉咙一直辣到胃里。
“为啥人少?人再多了,咱们的军需跟不上。
我可听说,这一次普鲁士人向后撤,那是有意思跟咱们和谈了。”老猴子左右看了看没人,神秘兮兮的跟丁三说道。
“真的?那这仗打完了?”丁三瞪大了眼睛,有好多次他都觉得自己会死在战场上。
现在听说仗要打完了,也就意味着他能活着回家了。
“打完?
那得看大帅愿意不愿意,我估摸着这次大帅回京城,就是和京里的大佬商量。
看看咱们的国力还能不能打下去!
不过我觉着难!”
“啥难?”丁三连酒都不喝了,看着老猴子。
“和谈成功呗!我看,难着呢。
咱们大明耗费了这么人命,和无数的钱财。
现在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捞到,大帅能轻易同意和谈?
这事情,跟做生意一样。
下了血本儿,最后却没挣着钱,放你身上你也不干。
所以啊,我估摸着过一段还得打,而且还是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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