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有关系,各种升迁机会都被他们占据了。而那些真正有才能的,只能在基层蹲着,到了退休年纪也得不到升迁。
富户们为了让子女进入衙门和各种单位,往往不惜重金。
用人上的腐败还是一方面,可各种钱粮上面的浪费那就海了去了。同僚来了要招待,上级来了要招待,下级来了也要招待。
尤其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各种团拜会,单位内部的聚餐更是奢靡至极。你们单位办得好,我们单位要办得更好才行。不然主官就会被说成是小气,没面子。
不但要请吃请喝请娱乐,临走还得发放一些纪念品。开始也就是发箱水果,几斤鸡蛋什么的。
后来是对虾!山鸡!大飞蟹!分几斤河螃蟹的单位,会被人瞧不起。
可现在,江南的丝绸,景德镇的瓷器,中华烟,五粮液。还都得是最高档的!
就拿咱们老家盖平电业局的人来说,五粮液都不喝了,非得要喝一种贵州叫做茅台的酒。
山高水远的,专门托邮寄的飞艇运过来。酒多少钱不说,运费就要一个银币一瓶。市面上的价格,没十枚银币想都不要想。
辽东的这些官员,宴请同僚的时候那是成箱成箱的买啊。就为了他们的面子,大明每年至少要消耗上万的银币。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
“上万银币还是冰山一角?”李枭的心直往下沉。
辽东是自己的手心肉啊,居然烂成了这个样子。王通啊王通,这个差你办得还真不错。
“突击花钱您听说过没有?”
李枭茫然的摇了摇头。
“每年拨给衙门的预算都是有数额的,如果今年花不完,是要上缴给财政的。而且上缴给财政之后,明年的预算就会被减少。
您猜猜这些衙门口怎么干!”
“年底突击把这些钱花出去?”这事情李枭倒是听说过,后世好多部门都是这么干的。
“花出去?花了还好了,都分了!
他们把花不掉的预算,变成奖金直接分了。这些衙门该花的钱不花了,该办的事情也不办了。就等着年底大家伙分钱!
您说说,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李浩越说越生气,端起茶几上的茶盏一口喝干。
“腐败啊!”李枭点了点头:“以前孙先生就说过,吏治才是真文章。现在看起来,还是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
“哼!这些毛病,全都是他在位的时候惯出来的。”李浩有些恨恨的。
“也不能这么说,孙先生跟了咱家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打仗,辽东是咱们的后方基地。如果那时候整肃辽东吏治,很难不产生一些乱象。
那个时候,稳定压倒一切。只有稳定,前方才能有充足的补给,战士们才会有吃有喝有子弹有炮弹。”
“可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家就算是有金山银海,就算是从海外抢回来无数的钱财,也不够这么多蛀虫祸害的。”
“是啊!不能这样下去了。”李枭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你好好的查。先不要办人,先进行摸底查访。可以让绿珠的人帮忙,也可以让萧战的人帮忙。
总之,把这些弊端一一查访清楚。待干掉了杨嗣昌之后,再进行整肃。
收拾杨嗣昌,江南一定会不稳定。老四,江南和北方不能同时乱。痹症要一桩一桩的祛除,不过还好。
咱们兄弟的日子长着呢,有足够的时间把痹症清理干净。”
“知道了大哥!”李浩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国家需要稳定,不可能让南北同时乱起来。
无论杨嗣昌愿意又或者不愿意,朝廷还是一纸诏令把他调回了京城,虽然进京述职这个借口很完美。但杨嗣昌知道,这一次去京城恐怕凶多吉少。
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孙承宗能不能帮着说句话了。
杨嗣昌知道,虽然孙承宗退出了大明政治舞台。可说句话还是有份量的,尤其李枭是个念旧的人,应该不会拂孙承宗的面子。
所以,到了京城之后杨嗣昌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玉泉山拜望下野的孙承宗。
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孙承宗称病的消息。
“杨大人,我家老爷已经病了有些日子。不但您不见,等闲连自家子侄都见不得。前些日子大帅来探望,也只是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所以!您改日再来。”老管事话说得客气,杨嗣昌塞的红包却坚决不收。
杨嗣昌一脸的失落,唯一全身而退的道路已经被堵死。
大明官场斗争,大都抱着凡事留一线过后好想见的念想。今天你执政,难免说哪天就掉坑里,谁都有求得着谁的时候。难道说,李枭真的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自己留?
他却不知道,李枭是不会讲这些无聊的官场规矩。
江南多年来没有大发展,除了长江阻隔南北道路不通之外。杨嗣昌的阴奉阳违也是重要的原因,没除去杨嗣昌。
曾经赋税半天下的江南,就不会重新繁荣起来。
江南太重要了,绝对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杨嗣昌到达京城的三日之后,京城最高学府燕京大学的校园里面,忽然间出现了一份布告。
《炮打东林党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布告》
大明百姓日益富足,可在这蒸蒸日上的日子里,却有那么一个人。站在迂腐东林党一边,在江南大肆诋毁朝廷。
他们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心向朝廷的仁人志士,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
长愚昧腐败东林党的威风,灭朝廷贤达的志气,又何其毒也!
想到天启、崇祯二朝的腥风血雨。他们的用心就更加歹毒,他们是要将大明重新推向战乱和饥饿之中。
大明的学子们,我大明的忠臣们,你们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