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异人听罢,也狠狠皱眉。
他完全不知道渭阳君嬴奚到底还在倔强什么。
丞相已经拿住了渭阳君府邸的门客,这些门客除了你嬴奚,还会有别人调动吗?
“噢,兄长竟然不认罪,这样说,兄长觉的自己有冤,倒是寡人和丞相冤枉了你不成?”
渭阳君此时显的尤为镇定:
“微臣确有冤屈,还请大王明断。”
他说的振振有词,煞有此事,被阳歇的一番话告诫,竟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镇定!
泰然!
面对他如此从容的反应,竟连秦川也有些刮目相看。
但是秦川也看出了渭阳君和阳歇之间的阴谋。
这是要来一出移花接木。
“你冤在何处?人是你渭阳君府的人,证据也被丞相拿住,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嘛?”
“这当然不是假的,这些人是渭阳君府邸的人,微臣自然是认的,可他们做这样的事,微臣却一无所知。”
嬴异人:“......”
你在这骗鬼呢?
“兄长,你我骨肉兄弟,如此巧言令色的狡辩,只会罪加一等,你要三思而行。”
“微臣并未狡辩,微臣确实一无所知!”
“咳咳...咳咳咳...”
这时,阳歇猛烈咳嗽几声,然后冷笑道:
“大王,可否容阳歇说几句?”
嬴异人瞥了眼这老东西,虽不怎么认识他,但还真听说过阳歇的名声。
“先生有话直说,但若是庇护渭阳君的话,就直接烂在肚子里,寡人没时间听。”
要来个忠犬护主嘛?
“大王,此事公子奚确实不知,府中的门客乃是老夫派出去的,瞒着公子奚。”
众人窃窃私语,一阵质疑之音。
“肃静!”
嬴异人轻声呵斥一句,然后目光开始在嬴奚和阳歇之间徘徊,带着一丝的清冷。
“先生,你知道你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嘛?”
“自然知道,只是老夫乃渭阳君府邸谋士,绝不能让公子蒙冤,更不能让公子为老夫的错误行径去死!”
嬴异人靠在椅子背上,冷哼一声道:
“今日百官都在,先生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歇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还带着懊恼,显然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那日公子回府,面色不愉,老夫偶然问起,得知秦川欲在大秦实施科举制度。”
“此制度于秦国确实有益处,但是对嬴姓氏族何益?”
“公子一筹莫展,可深明大义,觉的大王既然应允,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接受这个决定的。”
“但身为渭阳君府邸谋士,老夫怎能看公子难受?”
“因此便想要暗地里帮助公子找回场子,得知秦川去丞相府借了兵器司的工匠,才有了以兵器泄密一事污蔑秦川的计划。”
“大王,这件事从前期谋划、到调度门客,都是阳歇一人所为,与公子无关。”
“阳歇自知死罪难逃,恳求速死,但对于公子,不过是被老夫裹挟波及,恳请大王从轻发落。”
“大王...大王...”
阳歇狠狠的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开始对着嬴异人叩头,似乎是对大秦的最后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