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确实勇气可嘉,侯览自然不甘心,也给刘宏上疏,称张俭结党营私。
政治小白刘宏没了主意,于是咨询了另一位宦官曹节,这事该怎么处理。
问宦官如何处理事情,这事也就不必多说了。
结果发生了第二次党锢之祸,被宦官迫害致死的文人达七百人之多。
刘宏做皇帝的第二年,就进入到了宦官专政时期。
东汉中后期,我们都熟悉是外戚和宦官交替把持朝政。
皇帝小的时候,太后靠着强大的后族控制朝政,等小皇帝成年之后,便依靠着宦官来分化后族的权力,宦官又逐渐地做大。
但是到了刘宏这里,他还没长大呢,权力就到了宦官的手里,这也因此开启了东汉时期时间最长的宦官专权。
宦官在此时的权力,前无古人,后面也只有晚唐时期的那几位能够匹及。
小皇帝到了洛阳,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之执政初年的党争与血腥杀戮,使其对于国家大事不是太感兴趣。
渐渐地,刘宏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宦官的权力越来越大,国家也便越来越乱。
刘宏居然还说出了“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这样的混账话来。
宦官在皇帝的默许之下大肆敛财,宦官的管家理事的奴才,居然都可以“交通货赂,威形煊赫”,宦官的亲戚“所在贪残,为人蠹害”。
宦官们在洛阳修的房子,清一色的仿皇宫而建,因为害怕被汉灵帝发现,所以宦官们还总对汉灵帝说不能够登高,登高百姓就会离散。
公一千万钱,卿五百万钱。
其他官职,按照品阶高低定价也不同。
名士崔烈,为了升官,竟然也花了五百万钱由廷尉升任了司徒,天下骇然。
不过,这个官卖的,刘宏和崔烈,心里边都憋屈。
前者卖完了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他觉得本来可以卖到一千万钱的,卖亏了。
而崔烈心里觉得官位不正,就问他的儿子,我做三公,天下都有什么说法。
他儿子特别不屑地说:论者嫌其铜臭。
如此,一位有重名于北州的名士却变成了满身铜臭的庸者,真是得不偿失。
熹平四年,刘宏下令“宦者可以为令”,意味着宦官们从此可以走进朝堂,与文人士大夫共同决策国家大事。
如此昏聩的决定,如此庸劣的皇帝,这个王朝离着灭亡,恐怕也就是朝夕之间了。
皇帝卖官鬻爵,宦官专权贪墨,官员满身铜臭,如此乌烟的朝堂,也可以想见地方的乱象。
地方官员,懒于行政,精于逐利,经常是带头违法,与土豪劣绅勾结,残害百姓。
史书记载“政令垢玩,上下怠懈。”
更加可怕的是,地方官员为了自己的升迁之路,往往虚报政绩,谎报灾情,隐瞒土地兼并情况,将税收强加于小农身上,这无疑是杀鸡取卵。
或许,天不佑大汉,此时也正巧遇到了几场非常严重的大灾荒。
本就是靠天吃饭的农民,一方面要应付地方官与豪强的盘剥,另一方面还要遭受水旱灾情。
如此艰难之下,百姓也只能揭竿而起,非常著名的黄巾军起义,就发生在这个时间段。
实际上,东汉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本就给了小农经济以打击,再加之天灾人祸,无法生存的百姓也只得走上了流亡之路。
这样的混账逻辑,汉灵帝也信。
把朝政交出去之后,刘宏也就如愿地沉醉于自己的温柔乡之中。
刘宏后宫采女数千余人,衣食之费,每天高达数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