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旌旗飘扬,刀枪夺目,一众伶人各展生平所学。
台下唢呐钵鼓,各奏洪音,几个乐工更使声临其境。
唱的,正是时下流行的杂剧,二郎神锁齐天圣。(取材于元杂剧中的《二郎神锁齐天大圣》)
马新贻有些惬意地倚靠在一张藤椅之上,抚了抚花白的胡须,苍老面容上尽是欣慰之色。
“好,好!这出排场,已是有了七八分火候。”
看着台上弟子们的表现,马新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早年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名角儿,而今老了,自创如意班,收下许多门徒,以传下自身衣钵。
随着年事渐高,马新贻便很少亲自登台唱戏了,平日里如意班的生意,也多是弟子们在操持着。
若是想要他亲自登台唱戏,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师傅,城南文德富员外来了,点名儿要见你呢。”
一个弟子从院外跑过来,恭敬地说道。
“哦?去沏壶好茶来。”
马新贻从藤椅上站起,向身边弟子吩咐道。
文德富在城南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富户了。
平日里,他也时常来如意班听戏的,与马新贻也算是熟识。
“哈哈,马老爷子,有日子没见了,贵体是否安康?”
文德富笑眯眯地走进了院子,冲马新贻拱了拱手。
马新贻也不托大,微笑着回了一礼。
“劳员外挂念,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
早有机灵的弟子,为文德富搬来了椅子。
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做了上去。
两人又东一搭,西一茬地拉了会儿家常。
“马老爷子,今儿天色已晚,不扰您休息,我就开门见山了。”
文德富双眼微眯,说道。
“马老爷子,近年您虽然甚少登台了,但文某人仍想厚颜请您上台来一出。”
“唉。”
马新贻轻轻叹了口气,似有些惋惜地说道:“小老儿轻贱之身,何德何能受员外如此挂念。”
“院外盛情邀请,老朽自然不敢怠慢,只是…”
文德富嘴角轻轻勾勒起一抹微笑,冲身后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当即取出几张银票,双手奉了上来。
“这些就权给老爷子润润嗓,文某人还有厚报。”
“这如何使得?”
马新贻满脸堆满笑意,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银票面额之后,面上笑意更浓了。
虽是还在推脱,但两手已经接住了银票。
文德富豪气一笑,说道:“马老爷子,这趟文某人可是要好生弄一出大戏呢。”
萧逸并不心疼会花掉多少钱财,反正这些钱也不是自己的。
“哦?”
“文员外想怎么个弄法?”
马新贻笑眯眯地说道。
因为高昂的出场费,这些年来客人请他亲自登台,无疑都是婚丧嫁娶之类的重大场合。
“是要在贵府上搭台,还是别处?”
文德富抿了口茶水,含笑道。
“文某想请马老爷子,携贵班弟子在城外青云山搭台,大唱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