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犯病之后,根本就说不成话,只是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煎熬。
韩当连着大叫几嗓子,早就让双方都知道吕蒙的位置了。
这边丁奉、孙桓几人连忙去救,那边孟达带着李辅邓贤也要去抢人头。
韩当还要发挥一下老将的作用,想要努力稳住局面,结果自己被慌乱逃窜的士卒给带得站不住脚,最终也随大流跑了。
樊友在刚开战的时候冷不丁地喊了几嗓子,导致后军人心浮动。等到李异身死、是仪逃窜带动整个江东军防线都开始混乱的时候,就趁机抢了几件兵刃,带着身边被俘的人一起跟着浑水摸鱼起来。
他们从背后来这么一下子,让江东军更摸不着头脑了,真以为赵云等人已经突破周泰、朱桓的防线,大军杀过来了。
这让樊友也顺手拿到了不少战功。
他作为宜都太守,第一次指挥作战就遇到了陆逊这种级别的猛人,结果就是一触即溃,逃跑时还被李异给抓了。
这次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丁奉、孙桓等人上去抓着吕蒙转身就跑,后面被孟达几人追赶,还一边大叫道:“吕蒙死了!江东军败了!”
旁边的江东军士卒看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吕蒙一动不动,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地被丁奉、孙桓给架着跑。
一传十,十传百,江东军士卒没一会儿就都知道吕蒙“死”了。
整个防线彻底崩溃。
话说回来,从李遗和孟达一起带着五千大军出城的时候,吕蒙等人见到敌军人数多得出乎意料,就已经有了战败的心理准备了。
李遗骗吕蒙把前军的阵势后撤,再让关索在城墙上面欢呼,用来制造江东军的慌乱,吕蒙等几个大将更是觉得这一战没救了。
但是能把败仗给打成如此全军崩溃、所有人都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的局面,除了李异死得快、是仪逃得早之外,吕蒙的发病也是重大诱因。
李遗、孟达、樊友三队人都从不同的方向上切入江东军混乱的军阵中,杀敌抓俘虏,忙得不亦乐乎。
江东军逃跑的方向,是江陵城南面的大营。
那里有水军的战船,只有上了船,这些江东军士卒才会有安全感。
孙权正在亲自指挥攻城,用来牵制城中的敌军,就见到自家本来应该位于江陵城西面的士卒们竟然一窝蜂地跑了回来。
“你们这是要诈败,引诱江陵守军追击吗?”
“我要不要趁机加紧攻城?”
“还是说,我只要等子明抢进城门,再里应外合就行了?”
旁边胡综伸着脖子看了又看,对孙权说道:“至尊,情况不对劲啊!”
“这些人的架势,让我想到了当年在合肥城下,咱们……”
孙权瞪着眼睛说道:“伟则可不能乱讲,大都督如此果敢有胆、筹略奇至,在我心中能力只在周公瑾之下,而远高于鲁子敬。”
“这次子明隐忍已久,突然发力。之前江陵守军屡次占上风,乃是兵狂将骄之时,子明突然诈败,正合兵法!”
“另外,你说的当年在合肥城下,具体是指哪一次……”
正说着话,韩当已经带着手下跑过来了。
韩当见孙权依然骑在马上,没事人一样地胡综谈笑风生,顿时就急了。
“至尊快跑,城西战事已经彻底溃败,敌军即将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