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糜芳兴奋地对李遗说道:“你们昨天晚上骚扰敌军,实则声东击西的计策可真厉害。”
“不但强吃了城北的一千多敌军,还让吕蒙收缩战线,直接把三面的围城兵马都给撤回去了。”
“咱们今晚要不要再去骚扰他们?”
李遗问道:“糜太守有兴趣吗?今晚再来一次?”
糜芳当然有兴趣。
这可比干坐着守城要有意思的多了。
李遗对糜芳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由糜太守带着一百人从城东面潜出去。”
“但是吕蒙经过昨晚的骚扰,今晚肯定会有防备。你们不能靠近江东军大营,只要在城东大声鼓噪,最好能点起一大堆火来。”
糜芳问道:“然后呢?”
李遗说道:“从城南门跑到城东门的大致时间,你应该清楚。”
“约摸着敌军伏兵快要抵达之前,就赶紧退回城中去。”
李遗自己,则是带着几百人出了西门。
半夜的时候,糜芳带着人兴高采烈地在东门外放火、继续制造噪音。
吕蒙安排埋伏的是他的两个心腹小将:张霸、孙伦。
这俩人虽然武力不高,智谋也不行,但是忠诚度不错。
俩人忠实地执行了吕蒙的指示:发现守军出城骚扰,就去截杀。
张霸守在南门外,孙伦带人去东门找糜芳。
但是糜芳早就已经安全退回城中了。
李遗在东门,到了与糜芳约定的出动时间,对手下说道:“东面要开始放火了,咱们也去放火!”
从西门外走得远一些之后,李遗带着众人又折往南,一直走到长江边上,也就是吕蒙大营的上游地带。
蒋钦带走了一万水军,要跟着文聘一起北上打荆城、打汉津港,截断关羽回襄阳的水上通道。
但是吕蒙还留下来不少船只,用来以防万一。
江东军最大的倚仗就是水军之利,无论什么时候吕蒙都不会让自己丢掉这个利器。
他敢面对江陵城,背靠长江而扎营,凭借的就是手中有船,进可攻,退可守。
李遗带着人在长江边上砍树做木筏子,又在上面堆积了厚厚的芦苇。
冬天的芦苇都干枯了,一点就着。
孙伦去东门外找糜芳,扑了个空,刚回到张霸身边,就看到远处江面上有一团团的火光飘过。
“张兄你看,人们都说水火不容,这怎么火还能在水上烧呢?”
张霸边打量边笑道:“你糊涂了,这是有人在木筏上堆积了柴草,点燃之后又顺流而下的。”
“这种火攻,都是用来烧下游的船只的。只要碰到船只,那就是一烧一个准……”
孙伦一蹦三尺高:“下面就是我们的船啊!”
吕蒙等人睡到半夜,又再一次被吵醒,这次吵醒他的,是他的两个心腹爱将张霸和孙伦。
“大都督不好了,李遗顺水放火,把我们的船只给烧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