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楚瑜混了好几天的陆地法器（悬浮滑板），当然有观察他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但唯独清清淡淡的除夕最让他不敢造次，而不是板着脸颇为严肃的楚璠。

他可不像韩冰，不会认人。

在他看来，楚家三人中，楚璠面冷心却最软，在她身边，莫名的很有安全感。

而楚瑜不简单，一双眼睛太过灵动，明明生着一副天真可爱的娃娃脸，但那心思，深得很。

有时候，和楚瑜的眼睛对上，他都觉得这不该是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小女孩的眼睛。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随安本以为楚瑜和楚璠已经够特殊了，但轮到除夕的时候，他发现他错了。

三人中唯独除夕，他看不懂。

明明一双眼睛生得极美，清清泠泠的，却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给看透了。

也许楚瑜最大的底牌就在除夕身上！

白随安似有所觉，忽然轻声道，“确实该走了，再不走的话，我怕我也不忍心走了。”

可是他是不能插手的。

不仅为了自己的安危，也为了他爹娘。

他看似纨绔，看似一掷千金，做出一些令若山城人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的不可置信之事，实则他心里永远有一杆秤，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花十倍百倍价格买一个进入葬剑山秘境的名额，他可以。

交好楚瑜，也可以。

但插手进去得罪赵家，不可以。

……

除夕双手紧紧的握住拳头，眼中带着挣扎之色，哪怕她知道这是必要的过程，小鱼儿这是在经历凤凰涅槃。

她中途插手，要想真的制止赵奕星，那就只能牺牲肚子里的孩子，临时将自己的修为拔高到筑基期，杀死赵奕星。

可是这样一来，难道要让她对楚瑜出手，助她完成涅槃？

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不仅她舍不得这个孩子，楚瑜也再三强调，不许她动手。

她抬头往上看，这看的自然不是天色，而是上空的楚璠，

“阿璠，你那边如何了？若你腾不出手，那就只能我动手了，小鱼儿快坚持不下去了，赵奕星还是太狠，我担心即便有涅槃丹保护，可若法衣无法再护住要害，赵奕星又起了杀心，他不会慢慢磨蹭，是有可能真的杀死小鱼儿。”

“没错，小涅槃丹是要求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小鱼儿若真死在此时，这涅槃就是中途停止，失败了，小鱼儿也活不下来，只有服下第九颗丹药后……”

除夕的眼眸暗了下去。

她的手捏住了一个东西。

这鞭子根本困不住她。

但楚瑜的话能。

……

此时，山顶上常人看不到的地方，老头飞出了从楚璠的识海，大大的喘了口气，原本就介于虚与实之间的身躯又轻薄了几分，可见这一回为了压制住灵剑中的魔气，他也是费了大劲儿，把老婆本都用上了。

一出来，别的事先不管，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