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有错吗?居然还派内侍过来......”
兴许是被女色迷了心窍,虽然在抱怨的第一时间就被高要大声呵斥,但刘勘之不仅没怂,还梗着脖子大声喊了回去,一副要和高要大吵一架的架势。
“住口!”
刘一儒暴喝一声、直接一耳光打在刘勘之脸上,把他即将脱口而出的冒犯之词全都抽了回去。
回过神来的刘一儒被吓得满头冷汗,当着太监的面说皇帝没有德行,你这不仅是自己活够了,还想把自己全家老小都给牵连上啊!
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倒霉儿子掐死,但刘一儒还是强行按下心里杀人的冲动,对张夫人和高要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老夫教子无方、让诸位见笑了,还是下次有机会再来张府拜会吧。”
刘一儒拽着挨了耳光的刘勘之就要离开,两人都快踏出房门了,高要突然在后面阴阳怪气地又补了一句。
“怎么,刘大人还要再来一次?”
“......老夫自己来访友罢了,和他们小辈间的事情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刘大人慢走。”
得到刘一儒清晰而明确的承诺,高要这才满意地放他离开。
这样一来,皇上交待给他的差事总算是办成了,自己能回去交差了。
出了张居正的府邸,刘一儒被冷风一吹、发热的大脑逐渐冷静了下来,
把差点酿成大祸的倒霉儿子塞进马车里赶走,刘一儒在贴身随从的陪伴下缓缓在街道上踱步。
他刚刚也被高要和自家儿子一套操作给整蒙了,现在仔细想起来,这件事可以说是到处透露着诡异。
皇上这些年的表现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就算做不了名留青史的一代明君,起码也能做可圈可点的守成之主。
这也就是说:陛下的政治素养是过关的,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对朝堂产生什么影响,但他仍旧派内侍过来警告了自己,为了一个女人?
太不正常了,除非......联想到燕京最近坊间的传言,刘一儒不禁瞳孔猛缩,他突然有了些很大胆的联想,一些需要尽快和别人分享的大胆想法。
抬头见车马还没走远,刘一儒快步赶上去、一把将还在忿忿不平的刘勘之拽了下来,吩咐赶车的车夫立刻出发。
“让他自己走回府里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反省!赶紧去张府,记得低调点从侧门进去、不要让太多人看到。”
车夫抬头看看面前硕大的牌匾、不解地扭头盯着刘一儒看,老爷今天不会是被少爷气糊涂了吧?他们不刚从张府里走出来吗?
“可老爷,我们现在不就在张府吗?”
刘一儒恨铁不成钢地从车厢里踹了车夫一脚,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连你都跑来气我!
“这次去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内阁辅臣张四维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