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儿,我可不是会死在这种地方的男人。”
朱翊钧毫不在意地揉了揉清儿的小脑袋,丝毫没有把即将到来的新野之战放在眼里。
他的假想敌从来都是上升期八旗、巅峰土默特、统一的日本和盘踞南洋的白人,这才是大明复兴之路上该有的对手。
白莲教算个球?要不是担心这帮邪教分子裹挟民众造反、影响了自己在南直隶的大事,朱翊钧都有把京营那些废物拉出来练练兵的心思。
见朱翊钧果然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清儿暗叹一声,郑重其事地双手将朱翊钧的脸拉到自己面前,还很不满地轻轻掐了他的侧脸一把。
“也许吧......如果失去了对危险的敬畏和恐惧,再高明的弄火者也终将为火所噬,就算所有事情都在按着预想的方向发展,但还是请打起精神来啊。”
朱翊钧被清儿一席话说得有点发蒙,他本能地想反驳两句,但仔细一想还真有点道理。
说起来还真是,因为祝广昌是个小号、死了也可以很快重新夺舍,他一直有“反正也不值钱,能赌就赌一波”的玩家心理。
就如同清儿说的,再缜密的计划也会有纰漏、也会遇到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看来自己确实应该端正一下态度了。
不过新野之战他已经谋划了很久,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以董云平那个谨慎老辣的行事作风,朱翊钧不以身作饵、对方绝不会做到赌桌前跟他来这么一把,朱翊钧只能苦笑着把脸贴过去,将自己和清儿的额头碰在一起。
“我答应你,以后一定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这次之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面。”
清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拿你没办法......说话要算数哦,等会儿记得站得离我近一点,有什么事我会立刻用轻功带你离开的。”
在多年苦练朱翊钧从皇家藏书里挑出的《龙心决》后,清儿终于补上了筋骨和气力上的短板。
别看她外表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清儿完全能拎着朱翊钧的衣领、大人提小孩一样带着他在房顶上窜来窜去,制服一个普通成年男子就跟玩一样。
至于信奈......信奈是能把恶龙重铠当常服穿的狠人,她的战斗力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把自家妹妹安抚下来,朱翊钧将周身甲胄穿戴整齐、又给清儿把贴身的护甲穿好,两人这才骑上战马回到了军队之中。
义军的前队缓缓行进到新野的城门处,董云平穿着一身精良的锁子甲站在人群最前方。
两人凌厉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一场激烈的战斗怕是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