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伙贼人编的,但每个死者姑且都有个相应的罪名。
许多人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被串在木桩上,想起他们生前种种的跋扈、嚣张,又想起自己在这些人身上吃了多少苦头,竟有不少人露出快意的笑容。
要我说、这盗匪进城了也好,让这些狗大户也死上一死!
换算到后世的话,大概就是韩国一帮黑社会突然宣布要从韩国独立出来,还侥幸攻陷了一座防御薄弱的城市,把城市里有名有姓的财阀全都抓起来挂了路灯。
老百姓一开始当然会被吓得半死,但他们稍稍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这伙贼人貌似对平民没有兴趣,还会发放生活物资和维持秩序。
“虽然注定会死得很难看、而且看上去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帮不错的人啊”,南漳县百姓对义军的观感大致如此。
义军对南漳县大户的清洗工作持续了整整三天,现在最大、最富的那一批已经全都被插在了木桩上,只有中小型的富商和豪绅躲在自己的宅院里瑟瑟发抖。
朱翊钧无意把这次清洗扩大化,地方上头部的豪强打掉、名声好的中型豪绅留下、小地主不碰,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
现在南漳县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成,义军也搜集到了足够的白银、粮食和各种军备物资。
这座城市对义军已经失去了意义,是时候离开了。
“征兵工作的难度非常大,将军不让底下的人拉壮丁,我们就只能靠安家费和饷银吸引百姓,正常人根本不愿意加入义军。”
赵风子这几天眉头就没有舒缓过,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义军拢共只从南漳县周边的乡村里收拢了二百多名新兵。
二百多人......别说跟明末声势滔天的流寇们比,就是跟南方的卫所军比起来人数也处于绝对劣势。
南漳县的油水已经被义军榨干了,再待下去,等待着义军的就是明军的大规模围剿。
不想被北上镇压白莲教起义的广西狼兵顺手给灭了,义军就必须尽早离开南漳县流动起来。
可这么点人怎么流动地起来?义军不可能每次都靠奇袭攻城,总有要打硬仗的时候,这么点儿人被哪支明军抓住了都是团灭的下场。
朱翊钧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比起征兵这种小事,他倒是对手里这本名册更感兴趣。
登记造册本来是为了防止有人多次领取物资的,但这么几天下来,整个南漳县的户口倒是被义军登记了个七七八八。
这倒真算是意外之喜了,现在南漳县的户口状况、原本的县令可能都没朱翊钧清楚。
朱翊钧随手把名册递给手下,嘱托他将名册藏在县衙大堂的牌匾后面,而后才笑呵呵地扭头看向就快被气急眼了的赵风子。
“我记得你说过,南漳县附近有一支三千多人的明军驻扎?”
“三千两百人。”
“很好,那我们就有了三千两百人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