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实说,我弟弟人去哪儿了!”
另一边的白五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白七出去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自家那个头脑简单、贪财好色的弟弟不可能放着满屋子姑娘这么久不回来。
缠着白五的姑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慌慌张张推门进来的女人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您弟弟和隔壁的客人打起来了!快去看看吧,那些人可是当官的!”
“你不早说!”
白五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吓得亡魂大冒,他现在恨不得活活掐死这帮女人,白七跟别人动手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他不是担心白七出事,而是担心白七一时犯浑、弄死了不该杀的人!
他们这是在南漳县、湖广地区,不是在朱翊钧深耕多年的广西望海,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要走关系的话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白五冲到白七和官员们所在的房间,怡红院的十几名打手踌躇不定地围在门口、谁也不敢进去,房间里传出来的血腥味实在太过骇人了。
白五暗自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缓步踏入房门,他的右脚踏入房门的一瞬间,刺鼻的血腥味就直接灌满了白五的鼻腔、熏得他险些直接昏厥过去。
原本围坐在酒桌旁的宾客们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喷溅而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是看久了会掉san值的可疑物体。
白七雄壮魁梧的身躯直挺挺地立在房屋中间,他两眼血红、喘着粗气,一只右手正死死按在那名官员的太阳穴上。
他披在身上的玄色外衫上有三个显眼的血红拳印,拳印周围的衣物被打得迸裂开来,如此狰狞的伤口越发衬托出白七的凶悍,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头杀气腾腾的熊瞎子。
即便是白五也不敢贸然接近这个状态的白七,他试探性地站在门口唤了白七一声。
“阿弟?”
“唔,大哥?”
听到白五的声音、白七眼中猩红的血色逐渐消退,他随手丢掉手里死死按着的人头。
白五冲上去扶住那个员外打扮的官员,官员头颅左侧的太阳穴已经被白七按得生生凹陷下去。
大量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官员的两眼、鼻孔和口中涌出,白五稍微用力晃了晃他,官员两颗圆滚滚的眼球便“噗噜噜”地从眼眶里滚将出来。
白五被吓得连连后退,那两颗眼球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官员身下落去,落到胸口的位置时、又被眼球末端弹簧一样血红夹杂着惨白的血管拉了回来,很有弹性地在半空中颠了几下。
官员身下的鲜血此时已经聚成了一个小型血泊,死寂一般的房间里,鲜血滴滴答答落进血泊里的响声显得格外刺耳,白七无力地瘫坐在酒桌的主位上。
“完了......全他妈完了......”
“大哥,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白七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看向白五,白五一脸绝望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千万句责怪和悔恨的话语,但最终都只化作一声无言的叹息。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白七这混蛋不少钱,不然这辈子不能让这小子坑得这么惨。
怡红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嘈杂声,白五把头探出去一看,楼外的场景险些令他直接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