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微笑着比了个“爆炸”的手势,他两手掌心相对、除食指外的手指蜷缩起来指节相对,两手组成的形状宛如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而后两根食指朝着斜上方“开花”一样延伸出去,像极了从尸体里钻出来的铁线虫,让人莫名联想到将塞到人体内部的炸药点燃时漫天炸开的血肉和脏器碎片。
刑巧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懂,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此生都会和这句话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所以你为什么要背叛老子呢?我还是想不明白。”
两人谈笑之间,被按在地上的熊野源内已经被硬生生割断了手筋和脚筋,熊野源内彻底心灰意冷下来,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朱翊钧想要一个答案。
“嗯......大概是为了让你们这群人渣付出该有的代价,还南直隶百姓一个太平?”
朱翊钧笑着用脚底摸了摸熊野源内的狗头,他忍这家伙已经很久了,那些士绅确实该死,但倭寇们不听命令害死了当地不知多少百姓,让整个活动出现了很多不必要的死伤,那些百姓临死前的惨状他一直深深刻在脑海里。
做出那种事情之后还想安然无恙地逃离大明吗?这是不是太不拿他朱翊钧当回事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你以为自己比我高尚到哪里去?这两个月来因你而死的人比我这辈子害死的都多。”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熊野源内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辈子能祸害多少百姓?如果他算是个特大杀人犯,那朱翊钧的所作所为起码算得上个甲级战犯!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我们之间的区别就是,我所追求的东西比你高尚得多。人交给你了、小心点别弄死了,最后一刀我许给了别人。”
朱翊钧彻底失去了和这个将死之人废话的兴趣,随手拍拍面具男的肩膀示意把人交给他来处置。
戴着铁面具的高壮汉子欣喜若狂地笑了出来,他猛地掀开铁质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没有耳朵、也没有鼻子的狞恶面孔,此人赫然便是被割了耳朵和鼻子的祝宣武。
“还记得这张脸吗?”
祝宣武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由内而外地透着快意和杀意,他温柔而细腻地抚摸着熊野源内的每一处要害,像是屠夫在打量着一头壮硕的肥猪。
就是这个混蛋害得自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这几个月做梦都在想以后要怎么报复熊野源内,将军没有骗他,现在他终于可以把自己承受的苦难原原本本地施加回去了。
“老子弄过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熊野源内犹自强撑着冷笑出来,但他颤抖不已的的双腿已经出卖了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大家都是在海上讨饭吃的,他知道对方的手段能残忍到什么地步。
祝宣武狞笑着用小刀拍了拍熊野源内的侧脸,冰冷锋利的刀刃不怀好意地划过熊野源内的五官,他不会让这个混蛋死得太痛快的。
“看来是忘了自己的杰作啊......没关系,我会帮你好好回忆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