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庄司:“算是远方族亲吧,不过关系已经很淡了,也是他近年在广西发家才想起这么个亲戚。”
“是吗......”
清儿怀疑人生地眨巴眨巴眼睛,“素不相识的两个人长得出奇相似”这种事虽然离奇,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她也只好先把这个疑问压在心底。
“这样啊,那你想办法跟他攀攀关系、把火枪的价格压低点。”
信奈稍加思索后就毫不在意地把话题略了过去,而后突然一本正经地冲“祝广昌”笑了笑。
“我在城上目睹了你精彩的战斗,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勇士,有兴趣来当我的家臣吗?”
信奈的父亲在历史上进攻斋藤家遭遇惨败,之后又在今川家手下吃了个大亏,这才意志逐渐消沉、不久后死在了一次传染病中,将家督之位传给信奈。
朱翊钧生怕自己改变了这段历史、害得信奈无法上位,因此从不在织田家展现自己战略方面的才华,每次都只充当后勤管理和军师的角色,信奈一直很想要一个祝广昌这样既能打又能练兵的将领。
真敢说啊你.......嫌弃我不会打仗是吧?要不是担心世界线的变动,就斋藤家那几个臭鱼烂虾......
“信奈大人很欣赏祝兄的才华,想邀请祝兄去织田家成为她的家臣。”
虽然心中默默吐槽,但朱翊钧还是诚恳地把这句话翻译了出来,没等他委婉地表示拒绝,清儿突然黑着脸猛拍桌子一巴掌。
“哥哥才不会去给一个蛮夷之地的小酋长当什么家臣!”
朱翊钧的嘴角不禁抽了抽,清儿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这也的确是大部分大明百姓对日本的印象:一个满是倭寇、强盗的蛮荒之地,日本的大名们就跟原始部落的酋长差不多。
“她说什么?”
“额......这位小姐说很感谢信奈殿下的招揽,但是祝广昌先生是大明天子的臣子、已经向皇帝陛下献出了他的忠诚,所以只好对信奈殿下的招揽表示遗憾了。”
“......她刚才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吗?”
信奈一脸疑惑地看着朱翊钧,她敢肯定对面那个蓝色小鬼刚刚没有说这么长一段话。
“额,汉语中有文言文一说不是吗?就像‘不胜惶恐’四个字既有委婉谢绝、也有感谢对方看重的意思,所谓汉语就是这么博大精深的东西啊。”
“这样吗......”
信奈怀疑人生地瞥了一眼朱翊钧,信奈这边刚按下去,清儿又面色不善地叫住田中庄司。
“这个女人说什么?”
“额,信奈殿下说她很了解您对祝兄的感情,刚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十分抱歉。”
“感、感情?你在那里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清儿小脸一红、连忙结巴着解释起来,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谈判桌上紧张的氛围终于缓和了下来,朱翊钧赶紧开始和信奈商讨贸易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