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短促地发出一声哀鸣、随后就被卷进了汹涌的浪潮之中再无声响。
眼看朱翊钧也要被卷进浪潮中,在树上站稳了身形的清儿匆忙挥动衣袖,数道细如发丝的金丝线绳从朱翊钧的背后缠绕过去、把他的上半身捆得结结实实。
清儿自幼修行神秘老人传给她的功法,朱翊钧之后又给她找来了皇室珍藏的“龙心决”修炼,她的气力和筋骨绝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她脚下扎好架势、丹田中凭空涌出千钧的力气,居然一把将朱翊钧给拽了上来。
还没等朱翊钧稍微松口气、清脆的鸟枪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朱翊钧下意识地抱住清儿猛地移动身形,鸟枪的子弹正好打在朱翊钧头颅左侧两寸,飞溅起来的树皮划破了朱翊钧的脸颊。
“好运的狗崽子......你最好祈祷自己能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
朴仁勇骂骂咧咧地丢下手中枪口还在冒烟的鸟铳,扶着犹自哀嚎不已的弟弟一瘸一拐地朝着远处逃跑,虽然最终还是摆脱了明军的追杀,但他今天可算是倒大霉了。
百来号弟兄被明军杀了近三分之一,活着的人也差不多把缴获来的军械、甲胄丢了个干干净净,除了大家手里的铁片子,他们等于说是又回到了刚登陆时的三无状态。
看看四周失魂落魄、士气跌到谷底的同伴,朴仁勇只能咬牙收拾残兵遁向远处,看样子、这些倭寇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闹出什么动静来了。
朱翊钧此时却没有半分喜悦的心情,那次狙击他的确侥幸躲了过去,但躲闪的动作貌似太大了。
两人身下的树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朱翊钧情急之下随手挑的这棵树本就不怎么粗壮,清儿一个小姑娘呆在上面问题不大,可再要呆一个穿着甲胄的成年男子就太过勉强了,现在枝干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朱翊钧盯着几欲断裂的树枝沉默了片刻,突然平静地扭头冲清儿笑了笑。
“去找祝宣武,他一定会带你回广西的,祝先那小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看在我的情分上会认你这个少主,关键时刻、李荣山和祝宣武最可靠。”
祝广昌只是个小号、自己是不会真死的,只要从紫禁城里的那张大床上醒过来,他立刻就能再夺舍一个小号回到广西接手自己现在布局,朱翊钧有这个信心让祝先他们继续跟自己混。
他用了六年时间在望海经营出的摊子异常大,大到天下只有朱翊钧自己玩得转,他一死、这偌大的家业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祝先那小子但凡还有点脑子、就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来。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白家兄弟那两条恶犬,白家兄弟从未真正臣服朱翊钧,不过那两人左右只是替朱翊钧干脏活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