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朝鲜、光从语言上就能分出尊卑来,贵族和文臣老爷们清一色地用汉语,朴仁勇这样的贱民就只会说朝鲜语,不是朝鲜平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见前来盘查的明军听不懂朝鲜语,朴仁勇和同伴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大声密谋几句后就把懂汉语的潮州仔推了出去。
另一边前来盘查的明军早就等待不耐烦了,当即脸色一变,抽出腰间雪亮的腰刀指着朴仁勇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混蛋在说什么?本大爷在问你们话听不见啊!”
这些明军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就算朴仁勇这边有七八十人又怎么样?一帮遇难的渔民他还不是想怎么敲打就怎么敲打,压根就没把对面当回事。
被分配到队伍里负责引路的潮州仔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无比娴熟地冲着嚣张跋扈的明军军官点头哈腰,一手去掏袖子、装出翻找银两的模样悄悄走到军官身前。
“听见了听见了,我们只是想......入你姥姥!”
潮州仔话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大变,猛地一个肘击狠砸在军官太阳穴上,直把军官砸得两眼充血、眼前一黑就扑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几个明军大惊失色,他们刚想抽刀反抗、朴仁勇就已经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他飞起一大脚踹飞一名拔刀的明军,顺手抄起那人拔到一半的腰刀猛劈在另一个明军身上。
朴仁勇这一刀直接劈开了那个明军三分之一的身体,飞溅的鲜血滋了他和其他两名明军一身,其余倭寇一拥而上、乱拳把还活着的明军打成了肉酱。
战斗不过半分钟就已经彻底结束,上半身满是鲜血的朴仁勇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其他倭寇娴熟地蹲在地上从明军尸体上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呼~砍完人真是神清气爽,连在海里泡了半天的疲倦都忘掉了啊,潮州仔,下一步怎么做?”
被称作“潮州仔”的年轻人望向远方,夕阳西下,一个坐落在河边的村落上空缓缓升起几缕炊烟,这种坐落在内地的小村庄一般是不会有什么武装力量的。
潮州仔脸上阴狠的神色一闪而过,从破破烂烂的上衣下摆撕下一缕布条、把刀柄和自己的手牢牢捆在一起,以免等会血流到手上握不住刀。
“下一步啊......先去前面的村庄休息一晚上吧。”
与此同时的应天府城下,应天府城门紧闭,应天府府尹站在城头皱眉望向远方。
远处,几百名黑袍黑甲的精锐骑兵快速靠近南京城,他们的衣甲、兵刃都被漆黑的罩袍覆盖着看不真切,胯下马匹俱是矮小精悍、但耐力出众的杂色滇马。
滇马在冲击力和速度方面都比不上塞北战马,但好处是耐心极强、能驮着骑兵和装备进行长途奔袭,而且滇马更好生养,没有豆子和精细的粮食吃、啃两口草也能凑合着上路。
整个大明会装备滇马的军队屈指可数,眼前这支军队一定来自广西甚至云南,但那里的军队怎么会跑到南京来的?
骑兵队在弓箭手的范围之外停下,应天府尹皱着眉头示意手下朝城外大喊。
“城下的军队止步!你们是谁的部属?”
为首的将领掀开面甲、坦然驱马来到弓箭手们的射程之内,他怀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轻轻打了个呵欠,绝美的容颜让城上众人都不禁为之出神。
“我是广西望海卫千户祝广昌!奉天子的密令行军至此,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