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予以适当的利益引诱、挑拨教唆,
分化、拉拢、打压、改良,谨慎地把每次的打击面缩小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一点一点地把
先喂饱文官们,再由张居正压着他们
张居正深深地看了龙椅上的朱翊钧一样,他现在是真的看不透这个学生了。
百官里只有他才知道,考成法、监外历练政事在朱翊钧的设想里根本算不上改革,顶多算是改革前的热身。
每每听到朱翊钧那些疯狂的想法,张居正都有一种自己已经被时代抛弃了的落寞和迷茫之感。
朱翊钧的政治手腕堪称一滩狗屎,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均衡朝中各个派系,更不知道要怎么顶住反对派的阻挠,将自己想要的政策推行并长期维持下去。
但他的执政思路却异常清晰,行事风格野心勃勃又谨小慎微,能够轻而易举地驾驭一个庞大的帝国,循序渐进地将大明引导到合理的道路上。
朱翊钧似乎能看得很远很远,他知道要走向何方,但需要一根强力的拐杖支撑着自己,否则别说走向远方了,下一秒就会狠狠摔倒在地上。
野心勃勃又善于玩弄人心,大明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君上,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考成法、监外历练政事、涨俸禄三件事最终还是被敲定下来,虽然具体细节还需要内阁和六部再去核定,但那只是细枝末节的事情了,这一轮朱翊钧和张居正大获全胜。
为了保证考核标准的客观和中立,朝廷决定不启用在朝官员,而是请一位已经告老还乡的老臣来主持考核、兼职
朱翊钧看着大臣们喜气洋洋的脸不禁笑了出来,他知道某些人是怎么想的,越是老臣、身上缠绕着的人情就越多,也就更方便
他朱翊钧舍得给银子、甚至舍得给爵位和封地,但他的好处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海南琼山一座简陋冷清、人迹罕至的茅草屋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埋头在田间耕种。
这个时代的海南几乎还是一片蛮荒之地,田地开垦难度大、耕种收获少,
朱翊钧已经用祝广昌的身体带着清儿在这附近转了三四天,他被赵风子打伤以后也不能继续剿匪抓人了,就索性亲自来了趟海南。
朱翊钧掏出怀里的地图、又怀疑人生地检查了一边,地图上标注的就是这里啊?他在这附近转悠三四天了,没有看到任何一处疑似有退隐官员居住的地方。
无奈之下,朱翊钧只好翻身下马、叫住还在田里埋头耕作的老者。
“老丈!请问这附近有什么退隐的官员居住吗?”
老者从田间直起腰来、吃力地把锄头倒插在田地里,他上下打量了朱翊钧和清儿一眼缓缓开口。
“我就是海瑞海汝贤,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