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被人家用了迷烟都不知道,现在才过来有什么用?给我收尸吗?”
李荣山和白家兄弟仍然在迷烟的作用下沉睡,邓元飞的运气比较好,他睡前和部下偷偷喝了不少烈酒,怕朱厚煜闻到酒味责罚他们,睡前还特地把门窗都打开通风散味。
烈酒本来就有缓解迷烟的作用,再加上房间内通风效果很好,邓元飞和手下很快就醒了过来。
闻到房间里残留的迷香味道,邓元飞立刻知道大事不妙,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随手扯了条裤子边跑边穿就带人赶了过来。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邓元飞的运气也是四个人里最坏的一个,因为朱厚煜现在正在气头上。
虽然今晚的主要责任在于朱厚煜自己没有做好安排,次要责任是赵风子太过大胆和狡猾,谁都没想到他会因为这样扯淡的理由,带人以这么阴间的方式突袭过来。
但朱厚煜今天被折腾了一晚上,胳膊上中弹的地方至今还隐隐作痛,要不是那个赵风子的脑回路比较奇葩,祝广昌这个小号今天晚上就得废。
朱厚煜前前后后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清儿他舍不得骂,赵风子那个疯子他抓不着,那就只能拿邓元飞这个倒霉蛋出出气了。
邓元飞自知理亏,他今天先是在行军途中带头喝酒,后是被人轻易迷晕险些导致朱厚煜被斩首。
这些罪过加在一起,朱厚煜一顿军棍把他打残都是可以的,现在只骂他两句已经很给面子了。
朱厚煜劈头盖脸地刚骂没几句,一个极为清脆、近似于炒豆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周围明军下意识地一缩脖子,溅起的碎石片在他脸上割出几道浅浅的伤口。
这个声音在场的明军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军中的制式鸟铳!
“敌袭!敌袭!”
“敌人还没走,这是火枪的声音!”
“我中箭了!我中箭了!快来个人救救我啊!”
刚刚还静得只有虫鸣的庭院瞬间炸开了锅,受伤的人躺在地上不住哀嚎,受惊的士兵语无伦次地乱叫,各队旗官扯开了嗓子呼喊部下,现场乱成一片根本谈不上组织。
邓元飞麾下的毕竟还是一群盗匪和民兵,邓元飞也没有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不知该怎么弹压骚乱,庭院里的数十名士兵顿时乱作一团。
朱厚煜四下环视一圈,周围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阴影里藏着多少人,贸然还击的话一定会方寸大乱,最终被对方各个击破。
“都别慌!不要急着还击,就近找掩体先行观察情况,等待各队旗官指挥!”
众人被朱厚煜镇定自若的气魄感染,心中稍定,立刻按命令寻找掩体躲藏起来观察四周,各队旗官嘶喊着把自己的队员聚集起来,等待着朱厚煜的进一步指示。
清儿此时也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清醒过来,她立刻披上床边的外衣就要走下去。
“有敌人来了吗?我可以帮......”
“呆在里面别出来!推门进来的不是我就赶紧跳窗跑!”
没等清儿把话说完、朱厚煜猛地一把将房门甩上,低头一骨碌就连滚带爬地窜到了安全的角落。
他前脚刚走,几枚羽箭和暗器就猛地钉在了地板上,看来这伙刺客就是冲着朱厚煜的人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