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先轻喝一声、带着二十四名骑兵绝尘而去,朱厚煜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也慢悠悠地小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跟上前方同伴的意思。
清儿看看绝尘而去的祝先等人,又看看仍在悠哉悠哉赶路的朱厚煜,有些没搞懂刚刚发生了什么,
“咱们不跟着冲吗?”
朱厚煜看看身前的清儿苦笑一声,别说纵马奔驰了,他仅仅是让马小跑起来都颠得胸口剧痛,之前那么多刀伤和拷打留下的伤势哪是那么容易好的。
“饶了我吧姑奶奶,我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利索呢,要是等会儿马跑起来、把我胸前的伤口给颠裂了,你还得重新帮我缝上。该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咱们到时候去见证一下就行。”
祝先一马当先、纵马奔驰在锥形阵的首位,他是队伍里唯一一个没有衔枚之人,扭头冲着身后最后重复了一遍命令。
“快快快!看好了我背后的红披风、别跑丢了!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说一个字!”
其余明军皆默然顿首,把绑缚在右手上的马刀又绑得更紧了些,这注定是个充满杀戮与死亡的夜晚。
“王五?王五?你踏马的去哪儿偷懒了!”
祝先带队疾速赶来的同时,李荣山这里异变陡生,一个家丁扮相的人手持火把、大大咧咧地从墙外绕过来嚷嚷着“王五”的名字,还不停朝着原本守卫站立的方向张望。
六名手下立刻扭头看向李荣山,那个家丁在墙外、他们想解决这个人只能用轻弩点掉,但那样的话尸体就处理不掉了,几乎必定会被下一个路过的人发现。
而且刘府不会只安排一个人巡夜、这个人一定还有同伴,他太久不回去的话会把其他人找过来,到时候就真的万事休矣了。
李荣山额头上隐隐有冷汗渗了出来,他稍作迟疑、还是打了个“瞄准”的手势,与其放任这个人发现不对后回去叫人、还不如自己直接射死他,这样还能给自己拖一点时间。
墙外的家丁伸着脖子张望了许久,躲在树上的人手中轻弩死死瞄准着那个家丁,只要他的表情稍有异样就会立刻原地去世。
“直娘贼!说好的轮值居然敢偷懒!看我不向管事的好好告你一状!”
家丁张望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走,树上那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他原地射杀,收起手中的轻弩目送那家丁离开。
就在李荣山送了一口气的时候,急促的铜锣声突然从刘府的另一侧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似曾相识的喊声。
“来人哪!快来人!有人从西墙那边反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