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江浙、荆楚地区不是骑兵称雄的地界,或者说有骑兵这件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对骑兵作战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
南方的土匪们只要有几十匹杂色马、甚至还要混上些骡子和驮马,就足以在水网密布的南方自称“来去如风”了,连寻常的卫所兵都奈何他们不得。
但他们今天遇上了邓元飞,即便是在以骑兵称雄的辽东军,邓元飞也是最精锐的那批斥候。
他的武艺或许比不上受过系统教育的朱厚煜、更比不上天赋异禀的白七,但他在多年的军旅生涯中获得了丰富的经验和技能。
身边有这么一位老兵跟着可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不考虑之后的练兵,邓元飞这家伙说不定就会在什么情况下派上用场,这也是朱厚煜看重他的理由之一。
“吁~吁~吁!该死的畜生、给我老实一点啊!”
眼看那些无主的战马就要被邓元飞他们俘获,首领模样的骑兵越来越急躁。
尝试安抚坐骑无果之后,干脆一刀扎在战马臀部、迸出的血液溅了他一脸,结果胯下的战马跳得更欢了,颠得他险些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其他骑手的处理方式也没好到哪里去,就算是坐骑没什么反应的骑兵也被同伴拖住了脚步,邓元飞在一旁看得不禁冷笑一声。
真是群不入流的家伙,连自己的坐骑都不好好对待,活该当一辈子的炮灰!
在辽东军、尤其是斥候这个兵种,对待战马那真是比亲爹都亲。
一匹好的战马是骑手的安身立命之本,很多时候骑手自己的小命都要仰仗坐骑的发挥,换了匹不熟悉的坐骑,骑手的本事顿时就要减去三成,因此大家都对战马废了很多心思。
不仅每天都要给战马刷洗一下身体,还要定时给它们买点小零食、一起玩耍以加深感情,战时更是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宝贵的粮食节约下来喂马。
要是邓元飞自己的手下敢这么对待坐骑,他现在就冲上去一人一记马鞭让他们长长记性!不过对手这么菜还真是帮大忙了啊。
一匹战马犹豫地凑近前来,邓元飞熟练地捋了两把马背上的鬃毛,战马在邓元飞娴熟的手法下逐渐安静了下来,最终平静地把李荣山驼了上去。
邓元飞又如法炮制、给自己也整了匹坐骑,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地多了。
一个辽东的夜不收,一个老于厮杀的江湖客,邓元飞和李荣山的武艺对于普通杂兵来说无疑是碾压级的优势,两人没花多久就杀散了敌人的马队。
眼看危机终于解除,邓元飞甩掉刀上的鲜血长出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看来我们没必要去埋伏地点了?”
“我不这么觉得......”
朱厚煜看着远处白五的身影咬紧了牙关,偃州城里涌出来的追兵数量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对方足有两百余、近三百人。
白七此时已然失了战马,手里提着白五在人群中左冲右突。
那些追兵固然不敢跟他近战,但白七身上没有甲胄,只能在蜂拥而至的长矛、梭镖面前无能狂怒,离力竭而亡恐怕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