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帝瑶憋着笑把她从池子里面扶出来，见她身上裹着过大的衣服，整个人像是个小鬼头，简直好笑极了。

“把衣服换了吧，现在看来啊，你实在是命中有此一劫。”

凰荼翻了个白眼儿：“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来给你撑腰，我用得着变成这样？你还笑！”

那人笑得合不拢嘴，眼睛亮的不像话。

她收回手，一身淡金色的华丽长裙，披帛拖在身后，云鬓花颜不过如此。

“好了好了，你就原谅我吧，来，我给你梳头发。”

凰荼没有好气的换了身合身的衣服，坐在了梳妆台面前。

镜子里面的容颜稚嫩又纯净，眼睛却并不如何和善。

那双眼睛锐利并且明亮，宛如锋利的刀锋，自带力度。

不过实在是太小了，看上去十分可爱。

凰荼冷着脸，没法对这张脸发出什么感叹来。

她还是最喜欢自己面容有攻击性的样子，那会让她觉得更有威严，而不是现在这样，稚嫩的想让人掐一掐脸。

帝瑶拿过一把梳子，给她梳头，“对了，这几年，流光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你看看，是不是要让她分殿出去啊。”

凰荼思索片刻，道：“我也不晓得，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

“你问她，她绝对是不愿意走的，你难道不知道她最黏你了嘛？”

凰荼叹了口气，有点儿被腻得慌：“她也太粘人了，我就是希望她赶紧立殿出去，免得天天在我面前晃悠。”

“这话要是被流光那小家伙听见了，可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凰荼身后，女帝面容尊贵无双，一双异瞳好像能够看透人心，明亮而且醒目，她如此年轻，却又如此娇美，以至于别人都忘记了，她其实比很多神仙年纪都大。

“阿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稍微依靠一下别人了，依靠我也成啊，何必搞得自己这么累。

”

凰荼没有说话，她这辈子，只愿意靠自己。

因为她记得，她们当初年幼并且弱小的时候所遭遇的一切，那些失去或者伤害都让她刻骨疼痛，记在心里，于是她发誓，要一直守在帝瑶身边。

做她的刀，当她的盾。

无论是哪一种，都好过被保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别人付出，而自己没有丝毫办法。

“没事，我都习惯了的。”

她往后靠了靠，靠在了她怀里。

两个同样单薄的身影，仿佛无枝可依。

“往后，谁要伤害你，那就踩过我的尸体，我不会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了。”

帝瑶闭上了眼睛，满心的心疼被藏进了眼睛里。

她当然知道，她们两个扶持走到如今，不知道有多危险。

或许，都是命吧。

她点点头：“好。”

凰荼仿佛是放心了，笑着开口：“行了，快点儿吧，等会儿出去看看，我要先安排一下。”

还有许多事情自己没有亲自过问过，在闭关之前，这些事情要先行解决掉。

“嗯嗯。”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其余神官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群妖娆的少年已经被遣走了，周围都清理了一下，看着没有之前那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