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婢女施礼离去。
武承嗣径直踱往书房,推开门,正见蔡先生。
“先生为何冒险来此?”
这话刚出,武承嗣打了个哆嗦。
眼前的蔡先生,面色青白,皮肤透出一种死人般的惨白,浑身阴气逼人,连带书屋都冷了几分。
这正是蔡先生的中阴身,并不解释,拱手道:“下官来此,是助国公爷奠定武氏基业。”
“哦?”
武承嗣讶道:“此话从何说起?”
蔡先生捋着山羊胡子,问道:“国公爷可知萧业向太后进了理经?”
“刚刚得知,本官尚未看,无非谀辞罢了。”
武承嗣不屑的哼了声。
蔡先生眼里如看白痴般的神色一闪即逝,便道:“国公爷此言谬矣,理经非同小可,主张道统大于治统,此经一出,太后称帝再无障碍。”
武承嗣将信将疑道:“他有这么好?怎会心系我武家?”
蔡先生摆摆手道:“国公爷莫去理他,现有一桩天大的机缘摆在国公爷面前,不知国公爷敢不敢取?”
“请先生明示!”
武承嗣神色一肃。
蔡先生悠悠道:“太后年事已高,朝中清流或以为,老太太爱折腾,没必要硬顶到底,只要太子还姓李,太后百年之后,江山仍是李家的,不会拼死阻拦,所以太后称帝不是终点,而是武李两家,你死我活之争的起点。
朝中清流必前赴后继,力保皇帝,国公爷请恕下官不敬,武家虽得据高位,但根基浅薄,试问满朝文武奏请以皇帝为太子,国公爷如何自处?”
武承嗣眼里闪出一抹阴森,沉声道:“先生的意思是,把皇帝……”
说着,单手重重往下一劈!
“呵!”
蔡先生给乐笑了:“轼君乃大罪,人不罚,天亦罚,断不可为,况且皇帝到底是太后亲子,太后盛年时,可不顾骨血之亲,现年事已高,或会为儿女打算呐!”
“哎呀,先生有话明说便是,何必与我打哑谜?”
武承嗣急声催促。
蔡先生道:“自古以来,欲成大业者,必得天命,太后虽称帝势不可挡,但天命仍在李,下官有一妙法,可为国公爷得天命加身。”
“先生请讲,将来如本相得成大业,必不薄待先生!”
这正是搔到了武承嗣的痒痒,忙作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一揖到底。
蔡先生坦然受了这一礼,说道:“萧业的堂妹萧巧娘,身具凤格,国公爷若娶为正妻,可由凤格催生龙气,渐得天命,有了天命,何愁大业不成?”
“这……”
武承嗣现出了阴晴不定之色。
蔡先生的说辞,让他心痒难耐,可是萧业愿意把堂妹嫁给自己么?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与萧业之间龌龊颇多,偏偏太后护着萧业,无计可施,于是把这顾忌道出。
“国公爷多虑啦!”
蔡先生笑道:“若在平日,确是不妥,但今时不同以往,萧业进了理经,太后龙颜大悦,视萧业为自己人,国公爷何不趁热打铁,面见太后,求娶其堂妹,与萧业结为亲家,亲上加亲,太后岂有不允之理?”
“可是我已经有了妻室啊!”
武承嗣为难道。
“这有何妨!”
蔡先生冷冷一笑:“休了便是,为表诚意,国公爷应立即休妻,也让太后看到国公爷的决心,怕是国公爷还未见过那萧巧娘,正当妙龄,貌若天仙呐,兰陵萧氏,尽出美人,论起出身,也不辱没国公爷!”
“好,便依先生,我现在就回去休妻,请先生稍待!”
武承肆毫不犹豫,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