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出现十万金、二十万金以上的景象,天水城一城所出……都比得上整个陇西其余之地。
而关中之地,更好了一些,或许没有如天水城那般璀璨明耀的城池,一些稍逊的城池却是繁多。
聚沙成丘,已然不可想象。
秦国一天下,国力更胜十倍先前,原本的诸国就只剩下残余之力,欲要抗衡,艰难至极。
唯有蛰伏。
唯有等待。
……
因为没有任何国度会一直强横下去,烽火诸侯,数百年来,出现过多少霸主?
又有多少霸主的国度可以一直称霸诸夏?.CoM
没有!
皆是那般道理。
秦国也会衰弱的。
那就是机会!
一定会等到的。
“叔父!”
“秦国的弱点在何处?”
等待?
等待!
等待!
自楚国沦亡之后,自项氏一族逃亡之后,听得词最多就是它,等待?实在是难以等待!
等待的结果是什么?
秦国越发强大了。
秦国对于山东之地的掌控越来越强了。
他们所能联络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少,欲要有所动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弱,再继续等待?
怕是,秦国还没有衰弱,他们就先撑不住了。
“弱点?”
“嬴政!”
“叔父觉得范师傅说过一句话很有道理,秦国的强大是因为嬴政,秦国一天下也是因为嬴政。”
“因为嬴政,大秦百万铁血之师如臂挥使。”
“因为嬴政,庙朝文武,莫敢有别样之心,未敢有别样之力。”
“因为嬴政一直没有设立太子,他对于秦国得到最大最强的掌控和驾驭。”
“因为嬴政,秦国军中两大兵家豪族才没有出现冲突。”
“因为嬴政,王绾身后的老秦文武之力,和李斯、冯去疾等人身后的新生之力,才没有大的冲突。”
“因为嬴政,江南之地,武真郡侯玄清子一人坐镇,统辖诸郡,我等诸国残余旧人,欲要隐匿其中而不可得。”
“因为嬴政,秦国可以推行一道道崭新的法令,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贯彻。”
“……”
“正因为嬴政太强大了,他是秦国最耀眼的存在,也是三代以来最为耀眼的君王、天子。”
“他的光芒可以覆盖整个诸夏诸郡、县域、乡里之地。”
“那么,有朝一日,嬴政不在了呢?”
“羽儿,你觉得那时……秦国会出现什么情形?”
中年男子怅然道,再次长长的饮了一口酒水,如自己和羽儿所言,要承认一些事情。
嬴政!
他的确做到了上古、三代以来一位位人皇、天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开创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国度。
这个国家因他而强行存在。
他的权势力量超越往昔大周天子,更超三代一位位天子,这样的人……罕见!
可是,人都会老的。
秦国眼下诸郡之地都蓬勃生机绽放,那是因为嬴政的存在,因为他,咸阳安稳如一。
咸阳安稳,诸夏安稳!
范师傅说过,诸国要有机会,唯有在咸阳等待,唯有等待咸阳那边的机会,否则,就算山东出现乱子,也是无用。
当年,山东诸国还在的时候,秦国百战铁血之师都可以将之一一灭掉,何况乱子?
欲要有所成!
首要咸阳有乱,咸阳有乱,庙朝文武便是生乱,军中生乱,大秦铁血之师便不会有那般强大。
文臣生乱,则秦国对于诸夏诸郡掌控就不会很强。
那才是最大的机会!
也是范师傅所言……一定会出现的事情,一定会出现的机会,也是他们最后、最大的机会。
“嬴政!”
“他死了。”
“秦国会乱!”
“若是不乱呢?”
叔父所言却是有理,可年轻人还是觉得等一个人死亡太枯燥了,谁知道嬴政什么时候会死。
听闻嬴政的身子一直不错,果然和当年秦国昭襄王一般,那就还有三四十年的寿数。
三四十年!
自己都要老了。
诸夏说不得是另外一个局面,还能够有所为?
“只要嬴政一日不立太子,那么,秦国一定会乱。”
“何况,根据咸阳那里传来的消息,嬴政似是有当年赵国武灵王之心,那更是机会。”
“昔年,赵武灵王因女子吴娃之事,将属于公子章的太子之位,落于公子何身上。”
“其后赵武灵王身死沙丘。”
“如今的咸阳宫内,嬴政多年来一直宠爱丽夫人,对于丽夫人所出的公子高亦是宠爱。”
“曾请两大学宫文武博士前来教导,可见其心。”
“而如今的公子扶苏因功勋擢升安平君,咸阳庙朝上下,属意之人甚多。”
“果然嬴政一直不立下太子,那么,再有数年,待公子高长大,将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公子之争!”
“损伤的也是秦国元气!”
“不立太子,好处固然有,也有不好之地。”
“嬴政……他很难立下太子,那就几乎注定……我们会有那样一个机会!”
“还有秦国军中之事,除却嬴政之外,无任何一人可以完全驾驭蒙氏一族、王氏一族。”
“……”
“嬴政何时身死?南公所言,我等可以等到,似是不是很远,也不知南公深意如何。”
“秦国会乱!”
“那时,就是等待的时机。”
“羽儿,要有耐心,趁此时间,我等也可以将手中的剑磨的更为锋利!”
中年男子坚信秦国一定会乱。
这不是嬴政可以决定的,古来未有的恢弘国度,诸般力量交错,嬴政还在的时候,自然一切无忧。
嬴政不在。
那些力量不会如水平静的。
深邃有力之眸看向羽儿,迸出别样的自信,自己都这般年岁了,还不怕等待,羽儿才多大?
何以担心?
“剑!”
“叔父,果有那一日,我要亲手将楚国的天问剑从咸阳宫取走!”
“我要杀尽秦国之兵,替楚人报仇,替大父报仇,替父亲报仇,替诸夏之人报仇!”
年轻人眉目紧锁,澄澈黑白之眸迸出别样之光,丝丝重瞳之形隐现,随心意而动,有很快隐去。
再次一观手中玉佩!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将玉佩收入怀中,不再多言。
“羽儿,你有此心,叔父欣慰。”
“嗯?”
“那里驰道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直属于咸阳宫的黑龙军,只怕足有一个千人队,在前的六位黑甲巨汉……很像嬴政的贴身护卫。”
“观他们前进方向,朝向咸阳,这般阵势……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