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头有些疼,他捏了捏眉心,嘀咕道:“昨晚喝的有些多了!”
广播里面播放着江南小调,缓慢的旋律,让人心旷神怡。
钟国仁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便下床走到桌子旁,拿起瓷壶,壶嘴对嘴的往口里灌着早已经凉了的茶水。
一口气将壶里的茶水喝完之后,钟国仁放下茶壶,抬手抹了抹湿润的嘴,打了个嗝。
恰好,陈琳打开房门,从外边端着早点进来。
钟国仁扭头一看,发现陈琳并没有梳妆打扮,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身穿绣着牡丹的白色对襟长祅,下身是淡黄色的襕裙。
整体看起来简单素雅,没有绮罗粉黛的陈琳,因为已经接近半百的岁数,眼角早就有很多细微的皱纹。
虽然曾经美艳的她早就已经美人迟暮,但底子在,如今的正好可以说是风味犹存。
“仁哥,你醒了?”一入门见坐在桌子旁的钟国仁,陈琳柔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渴醒了!”
钟国仁随手打开茶壶的盖子,又将盖子盖上。
陈琳将木质托菜盘放在桌子上,用野菜煮出来的粥还冒着香气。
“你昨晚喝那么多,喝碗粥暖暖胃吧!”
陈琳盛了一碗粥摆在钟国仁面前。
“你一大早就去煮粥了?”:钟国仁端起碗,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粥,问道。
“嗯呐!”
“你下午就要回哨站了吧,那我们又得过七天才能再见面了!”
陈琳端坐在一旁柔声道。
“是呀,最近很紧张,博多那边让我们严守以待防止敌人的偷袭。”:钟国仁嘴凑着碗口,咕噜咕噜的喝着滚烫的粥。
“那你得多小心点呢!”:陈琳关心道。
“嗯嗯,你放心。”钟国仁点头道。
“对了,下一次休沐的时候,我们抓紧将婚事办了吧!”:钟国仁想了想方向手里的碗,看着陈琳道。
“婚衣尚未做好,而且寻墨兄弟他才走没多久,我们不宜在这个时候就……”:陈琳摇头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办操办我们的婚事,给大家伙带来点喜庆呀!”
钟国仁握住陈琳的手,眼神轻柔的望着陈琳。
“仁哥,还是等过些日子吧,现在聚集地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便于让大家来为我们的事情腾开手。”
“而且,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也不急于一时呀?”
陈琳微微低下头,细声呢喃道。
细如蚊蝇的声音,让钟国仁扯着耳好一阵听,才大致听出陈琳的意思。
他笑着说道:“没事,大家都等着喝咱们的喜酒,而且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能修成正果,自然是不想再等了!”
说着,钟国仁伸手将羞怯的陈琳搂入怀。
“你真的是,这青天白日的,别做这些让人羞怯的事情呀!”
陈琳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眯眯的。
“阿琳,真希望,能一直都这么搂着你!”
钟国仁搂着陈琳,身体轻轻的晃动,两人听着窗外传入的江南小调,目眺前方,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给你生个娃娃……”
陈琳将头埋入钟国仁的怀里,嘴里述说她的愿望。
当然在她这个年纪,这只能是个愿望了。
一曲终了一曲来。
广播里,江南小调吴侬软语的素雅旋律结束,又一曲现代音乐响起,这是在主世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歌曲,很多人都没有听过。
但司徒博多却收藏了不少这样歌曲的金蝶。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在时而优雅,时而慵懒,鼻音略重低沉有磁性的男性嗓音里。
来到距离天津城西南方向,接近三十公里的那个废弃小镇内。
阳光透过破旧的木窗,洒在了李阡陌的身上。
柔和的白光,将温暖带到李阡陌的身上。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暴食,正在忍受愈发强烈的空腹感。
过了一会,李阡陌那微微翘起的睫毛动了动。
在阳光里,李阡陌缓缓的睁开了眼。
看到李阡陌睁开眼睛,暴食松了口气,高兴的笑道:“你终于醒了!”
李阡陌在阳光下,觉得阳光刺眼,便抬手挡住了阳光,疑惑的顾盼周围,问道:“这是在哪?”
暴食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李阡陌身边蹲下身,说道:“我们已经回到直隶,只是还没到天津。”
李阡陌挣扎的要站起身来,暴食急忙伸手搀扶。
站起身的李阡陌,看向屋外,见周围一片残败,再次问道:“我们距离天津多远?”
暴食扶稳李阡陌,回道:“我背着你跑了一夜,来到这里,我估摸着还有六十里路程。”
“那我们赶快出发,争取今天天黑之前回到天津呀!”:李阡陌听距离已经这么近,便焦急说道。
“你还是歇歇吧,你现在刚醒,路都走不稳呢!”:暴食劝道。
说完,一股暖风吹入,李阡陌脑里再次浮现天津被火焚烧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