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经过一场恶战,魏青疲乏过度,竟真的睡死了过去。
待他苏醒,已是第二日晌午。
魏青幽幽睁眼,看见床榻之外站着两人。
一个是捕头燕北归,令一个则是儒士模样的年轻人。
此人堪过而立之年,面容俊秀,身材颀长,风度翩翩,温文儒雅。
“太爷,他醒了……”说话的是燕北归。
这一幕何其熟悉?
魏青记得,几日之前也是这般场景,只不过床榻之外的是许昌鹤。
“太爷?”魏青霍然清醒。
一瞧那儒士模样的年轻人,正是太平县的县官老爷,陶元秀。
陶元秀灿然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他问魏青,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为何张大海会伤的如此之重?
魏青原原本本将事情的前后对陶元秀讲诉了一遍,但他把击杀十余纸人的功劳全都归于了张大海。
“大海竟如此勇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燕北归在一旁听得感慨万千。
“是啊,”魏青认真点点头,“是张大海为了救我与纸人血战到底,终于等到了你们的救援。”
“那纸人呢?”燕北归追问。
“张大海杀了一批,剩下的逃了。”魏青“如是”说。
燕北归直叹可惜,又兀自愤懑,说早晚要铲除这帮“旁门左道”。
“是这样,”陶元秀对魏青道:“衙门最近人手比较短缺,而你又几次经历过妖魔作祟,本县是想,你是否愿意当一个捕快?”
“让我做捕快?”魏青一愣。
打更人只是编外人员,若正式加入衙门编制,那他就是“公务猿”了。
月钱翻几倍不说,福利待遇还好。
若说职业危险,还有比他当打更人更危险的吗?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呀
“可是太爷,我还没有‘品级’呀,这……”魏青故作为难。
当捕快需要九品境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陶元秀则一脸温善,劝慰道:“品级可以慢慢修,你为衙门出力不少,破例一次也无妨。”
如此这般,魏青便正式成为了燕北归的属下。
月钱五两,节假日双薪,逢年过夜还有补贴。
永朝规定,一两等于一千文,两文钱就可以买个大饼子了。
魏青终于换了身“皮”。
可下午就跟着燕北归去“抄家”了。
抄的自然是杨柳街上的棺材铺。
谁知那棺材铺老板直呼冤枉,说纸人都是他亲手糊制的,怎么可能变作妖物害人?
棺材铺都开了多少年了,也没见谁说他的东西有问题。
魏青更是仔细观察了一番老板那个半大儿子,之前就看见他在折纸人。
可看来看去,老板的儿子也不像是那种鬼祟之人。
这一家子在杨柳街都是有口碑的老实人,无凭无据乱抓人,恐惹百姓非议。
最后,魏青与燕北归一商议,决定暂时不封铺子,看看再说。
“对了,唐小乙呢?”回去的路上,魏青问燕北归。
燕北归却摇摇头,说这小子总是神神叨叨的,今日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还没来衙门报道。
魏青若有所思,昨晚那戴着青铜面具,救下张大海的神秘人,究竟是不是唐小乙呢?
毕竟单凭身材相似,还不足以证明就是他。
可魏青也觉得,这小子的一举一动,确实有些古怪。
路过西坑子胡同,魏青随燕北归一同去看望张大海。
张大海还在昏迷当中,全身包裹着治伤的草药,像具“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一张脸。
他老娘唉声叹气,在一旁正给他灌药。
燕北归带着魏青巡查了一番各条街道,两人就回了衙门。
来到后堂的大院。
魏青不由眼前一亮。
这座院落颇为空旷,却摆满了各式“修炼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