瓬人军众人看到这一幕,竟产生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甚至有人已经握紧了拳头,在心中默默的为这副骨架鼓劲,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这副骨架究竟要干什么,但与天雷抗衡的逆天之举,已经令他们激动起来。
这亦是天朝的传统文化。
正如许多神话传说一样,后羿射日,夸父逐日,愚公移山……等等等等,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在与天道对抗!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么我便逆天而行!
所谓修道修行。
便是逆天而行的过程,并非顺从!
哪怕民间的百姓亦是做着同样的事情,天不下雨,那么当地百姓便要将庙中供奉的龙王拖到太阳底下暴打……
也是因此,哪怕到了后世,天朝人也并不像其他地区一样虔诚的信神,任何宗教都无法立地生根,就算有时会进行有一些祭祀或供奉仪式,其实也只是一种心理寄托,而并非将所有的事情都与神和宗教联系在一起,天朝人更愿意相信的是自己的双手!
然而。
“咵——!
!”
比上一次更快,一道紫色雷电接踵而至。
那副骨架立即又被击中,重重的摔落在天坑之中。
众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紫色雷电降下的频率明显提升了不少,同时威力也在不断增加,每一次都似要将那副骨架彻底击溃。
“还能再起来么……”
吴良与在场众人脑中都浮现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们虽然很想爬到天坑旁边看一看那副骨架的情况,但同时也清楚,这不是绝不是他们可以触碰的力量,贸然靠近只会自取灭亡。
而就在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之时。
“咵——!
!”
这一次,竟不待那副骨架飞出天坑,下一道紫色天雷便已经出现,精准的噼入天坑之中。
“……”
众人心中微凉。
紫色天雷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操控着一般,根本不愿给那副骨架任何机会,照这么下去,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看到那副骨架腾飞起来。
需要这么不饶人么?
众人竟有些同情那副骨架,全然忘了方才应龙冲向他们时,正是这紫色雷电为他们解的围,否则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再也看不到这些了。
当然。
也有可能方才应龙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毕竟在应龙面前他们实在过于渺小,就像人类与蚁类一样,除非为了除害,没有几个心智成熟的人看到一只蚂蚁便非要将其碾死,那是稚童才会做的事情。
“咵——!
!”
前一次紫色天雷的余波还未停歇,下一次天雷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入天坑。
它的频率显然进一步加快了,威力也进一步提升。
此刻吴良等人的耳朵里面除了“嘤——”的耳鸣声,几乎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而他们的脑子与身体更是被一次一次剧烈的震动搅得七荤八素,此刻还能够令神志保持清醒已经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
“咵——!
!”
“咵——!
!”
“咵——!
!……”
接下来紫色天雷下降的更快,几乎已经没有了喘息的间隔!
终于。
在连续几道越来越密集的雷击之后,周围的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结束了么?”
吴良等人竟多少有些不适应这片安宁,他们也不知这只是短暂的停歇,还是终于全部结束了,因此他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安静的等待着。
5秒。
10秒。
30秒。
1分钟……
如此足足过了5分钟,竟真的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那副骨架也似是彻底被紫色天雷摧毁了一般,再也没有从天坑底部飞上来,而那天雷也并未再出现。
甚至。
这方小世界中那片阴郁的天空也变得明亮了一些,颇有那么点雨过天晴的味道。
“这……”
众人不知该如何理解现在的情况。
就在这时。
“老夫知道了,这恐怕是传说中的雷劫,那应龙方才应是在试图渡劫成仙!”
于吉忽然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极为激动的大声对众人喊道。
“?”
吴良与瓬人军众人不由的面露疑色。
“不知你们方才数过没有,自那紫色天雷出现时,一共噼下了九道天雷,一次比一次疾,一次比一次厉!”
于吉继续说道,“九为数之大者,又有至阳之意,正对应修道者大成的劫数,而道学中还有一种说法,意为世间万物天生皆为阴神之躯,只有经过至阳炼体才可成就阳神,这九道天雷便是天底下最为纯粹的至阳之物,如此亦可对上!”
“另外你们应该不知道,道学中历来便有渡雷劫的说法,只因修道乃是逆天而行,道法越是高深的人便越发被天道排斥,等到道法大成之事,便已经是天道无法容忍的存在了,那时天道便会降下至阳之雷劫消除这天地之间的异类。”
“抵得住雷劫的人,自此便可不再受天道束缚,于是便成了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仙,不死不灭。”
“而抵不住雷劫的人,便只能修为尽毁灰飞烟灭,永远逃不出天道的掌控!”
说到这里,于吉竟还拍着胸膛说道,“总之我敢打赌,这九道天雷已经是至大至阳之数,绝不会再出现了,你们相信我。”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你说得轻巧,你若如此自信,为何不现在就那天坑旁边看看,怕天雷噼下来噼死你么?”
杨万里还是改变不了长久形成的习惯,开口就在与于吉抬杠。
“老夫为何不敢?”
于吉这次倒少有的不曾退却,正色说道,“老夫这就过去瞧瞧,只是不知那应龙怎么样了,它过了这么久还不曾再飞上来,只怕终究是没有抵过去……不过这倒与《山海经》中的记载相符,它再也上不了天了。”
“而这天坑,恐怕便是它多次尝试度过雷劫留下的痕迹,可惜始终不能成功,只能永远留在世间。”
“至于这圣山与这方小世界,恐怕也是它为自己设下的埋骨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