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古怪的铜鼎(4000)(2 / 2)

曹旎很快也为甄宓证实道。

其他人亦是微微颔首看向吴良,等待着吴良的判断与决定。

“再向后退,尽量减缓呼吸的频率,且看我们的大公鸡有什么变化。”

吴良当即对众人下令。

那只大公鸡此刻就被拴在门口,并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倘若这种香气有什么问题,它自是首当其冲。

于是众人又互相照应着向后退了几丈,眼睛与吴良一道盯着那只大公鸡与立在旁边的火把,屏息等待着结果。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吴良等人拿出了最大的耐心,足足等待了三分钟左右。

此刻火把的火苗已经不在摇曳,这说明室内与室外的空气流动基本已经停止。

而那只大公鸡则依旧在悠闲的踱步,是不是还回过头来瞧上吴良等人一眼……另外吴良还一直在关注着大公鸡头上的鸡冠。

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发丘者总要带上一只大公鸡用来试探墓中的情况,而不是其他的动物,其实另有原因。

如果只是试探墓中氧气含量是否适宜,只要是需要喘气的动物都能取而代之。

要说是因为大公鸡阳气重,可以克制墓中的阴气……这种说法又比较玄学,至少目前为止吴良还没有找到证据。

何况阳气重的动物也是不少,坊间还有黑狗血和黑驴蹄子驱邪的说法,这两种动物显然要比大公鸡的阳气更重,那么用黑狗与黑驴来试探墓中的情况岂不是更加合适?

其实真正的原因正是在于大公鸡头上的鸡冠。

大公鸡的鸡冠中藏有大量的毛细血管,可以随着身体状况的改变而改变颜色。

比如煤气中毒,它的鸡冠便会变为樱红色;若是沾染了伤寒疾病,鸡冠则会变为暗红色;若是其他的致命物质中毒,则又会变为紫红色……总之大公鸡的身体遭遇不同的状况,都会在鸡冠上显现出来,并且颜色差异还十分明显,个别极端情况下甚至能够呈现白色或是黑色。

这才是发丘者总是携带大公鸡探墓的真正原因。

也是行业中不可明说的内幕,官方工作者不能公开,免得滋长盗墓产业,盗墓贼更不会公开,免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而此时此刻。

这是大公鸡的鸡冠并未发生任何变化,生气也依旧之分充足,已经可以初步判断说木门之后的空气虽然带有一股莫名的香气,但应该不含致命毒素。

“问题应该不大,典韦,你先随我过去看看。”

吴良总算略微放松了一些,重新拎着金刚伞走向那扇木门。

这一次换上了紧随其后的典韦,典韦只一脚蹬过去,那扇木门便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呀”彻底打开。

吴良又静待了片刻,确认门内没有机关陷阱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探进身去,借着随侯珠的幽光观察里面的布置。

这又是一间单独的墓室。

墓室大概也就十来平米左右,四周没有任何布置,唯有居中的地方摆放着一尊一米多高的双耳大铜鼎。

铜鼎边缘的地方已经生出了许多铜绿,而在这些铜绿的周围,则生出了许多绒绒的绿毛,看起来有点像青苔,又有点像某种霉菌,暂时还不好分辨。

除此之外。

这间墓室还不是这座陵墓的尽头,因为吴良又在正对着自己的那面墙壁上发现了一个相同规格的木门……

“这香气八成是来自这个铜鼎,不知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

吴良沉吟片刻,终于对典韦挥了挥手,“我们二人先进去查看一番,剩下的人暂时在门外等待。”

如此安顿过后,吴良试探了一番,终于抬脚迈入了这间墓室。

这里暂时没有发现机关陷阱的痕迹,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此前那个陷坑的情况,吴良每走一步都会使用金刚伞敲击下一个落脚点的石板,通过传递回来的声音判断石板之下的情况。

就算他未必能够听的万无一失,还有白菁菁可以协助,哪怕她在墓室之外,这样的距离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准确判断。

如此操作之下,吴良颇为顺利的来到了那个大铜鼎近前。

他也不着急探查铜鼎内部的情况,而是选择优先查看铜鼎外侧镂刻的纹路,这些纹路通常才是考古的关键依据。

与齐哀公所在的春秋时期的大部分青铜器不同。.c0m

这个铜鼎边缘的装饰花纹并非常用的云雷纹或重环纹,吴良看到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那好像是各种各样的草木枝叶,这些草木枝叶花纹以一种较为紧密的方式排列在一起,并不会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反倒表现出了另外一种和谐的美感。

吴良不由的有些疑惑。

并非春秋时期制作铜器的工艺无法实现这样的装饰花纹,而是后是发现的铜器之中,尤其是大型铜器之上从未发现过类似的花纹,因此这些花纹看在吴良眼中多少有那么点突兀,又有那么点新颖。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花纹镂刻起来的确要比云雷纹或重环纹更加困难,并且基本不可能使用模子直接灌注,否则断然体现不出草木枝叶的细节。

这对于后世考古界来说,应该可以算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发现,非常值得深入研究。

除此之外。

使用这种类似草木枝叶的装饰花纹究竟有什么意义也非常值得深究,因为天朝古代的青铜器上任何花纹都是有意义的,哪怕最简单的边缘装饰纹,亦是各有各的说法,而这种草木枝叶的装饰花纹……吴良没有参考,自然也说不出它的意义何在。

带着这样的疑问。

吴良慢慢的转到了铜鼎较为宽大的一面,在这面铜鼎外壁上,除了这些位于边缘的草木枝叶花纹,他在中心位置看到了两只相对而立的……鸟类。

这种鸟纹不像商代铜器上的那般简笔,也不是周朝铜器上那些神兽鸟类一般威武张扬,翅膀与尾翼皆中规中矩。

它看起来普普通通,与平时便能够看到的那些飞鸟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不得不承认。

细节上它却绝对要比同期刻于青铜器上的鸟纹更加写实,比那些边缘的草木枝叶花纹更加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