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有白狐为了报恩,梦中送来白毛环结。
杨丑心中自是既遗憾又激动,将那白毛环结紧紧攥在手中,生怕一不小心搞丢了。
所以。
要听从那白狐的话,去为自己逆天改命么?
直到此刻,杨丑依旧拿不定主意,他并非忠于张杨的人,说实话,就算真是手刃张杨他也没有任何负担,只是不敢轻易冒险,怕把自己给陪进去……
“呼——呼——”
睡梦之中,杨丑的内心正在苦苦挣扎,以至于呼吸都变的不畅起来。
“呼!”
杨丑一个翻身猛然睁开了眼睛,再次身处那熟悉而又简陋的营帐之中。
“诶——”
揉了揉还未完全睡醒的酸涩眼睛,杨丑喘了口气坐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原来只是一场梦啊,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那密信中的内容他已经琢磨了许久,如此在梦中也梦到了这件事情倒并不奇怪。
但下一刻。
“嗯?这是……”
杨丑猛然察觉到自己手心中似乎有一个异物,再仔细看去却才发现,那异物不是旁的,正是梦境中那只白狐留给他的白毛环结!
“!!!!!!”
杨丑“嚯”的一声从床上弹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等的老大,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中的白毛环结。
“不是梦?!”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受到了狐仙报恩?!”
“我真要那么做才可逆天改命?!”
“……”
……
接下来的一天。
吴良与瓬人军都老老实实的待在住处打发时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而曹纯则是越发的焦躁,已经第三次向吴良提出了此前提过的突围建议。
不是他沉不住气。
而是如今温县县城内的各方势力对他们都不怀好意,张杨算一个,司马家的司马懿也算一个,这些人都有加害他们的意思。
而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实在不是曹纯的性格。
难道就因为吴良那句“算出张杨今日有血光之灾”,就这么乖乖留在此处等死不成,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可惜吴良依旧不同意曹纯的建议,还是那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
曹纯急得牙痒痒,偏偏吴良还总用出发前曹老板的嘱咐来压他,他虽此前擅自派人掘了司马家的祖坟,但那毕竟是私下行事,这次可是明面上的事情,他只能强忍。
如此一天过去。
很快便到了此前与司马懿的仆人约定好出逃的丑时。
此刻吴良等人便当做没有这件事一般,依旧再住处内呼呼大睡,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曹纯则主动来到院子之中,站在一个磨盘之上观望外面是否有什么情况。
而院子外面则是漆黑一片,如同往常一般安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那究竟是不是司马懿加害我们的毒计?”
虽然此前听过了吴良断定这便是司马懿毒计的原因,但曹纯心中多少还是带了那么一丝侥幸心理,万一不是呢,不是便错过了逃出生天的难得机会?
还在曹纯也还算是理智。
经过仔细评估之后也认为不能冒这个险,因此那侥幸心理也仅仅只是侥幸心理,并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
如此在院子里转悠了半晌之后。
曹纯终于被深冬的寒意赶回了屋子,却依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
而与此同时。
司马懿也同样睡不着,因为他正在等待仆人传回消息。
当然,他的仆人并没有违反张杨的宵禁走出司马府,而只是借着夜巡之名偷偷注意着张杨那边的动静。
这次张扬率军前来,住处便是由司马家安排的。
司马防直接将半个司马府腾了出来给张扬使用,因此若是张杨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司马府亦是不可能察觉不到。
而吴良等人若是被张杨所部擒了或是杀了,便肯定会有人前来禀报。
然而等了整整一夜。
司马懿时而不小心睡着,时而猛然惊醒,很不踏实的过了一夜,一直等到外面的天色泛起鱼肚白,仆人也始终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无事发生?”
司马懿仔细回忆自己的计划,并未想出任何明显的漏洞。
但一整夜仆人都没有前来报信,那边应该是无事发生……难道自己的计划被那姓吴的识破了不成?
没有漏洞并不代表便不会被识破,毕竟那姓吴的并非凡人,因此也有可能通过其他的手段识破他的计划。
而若是如此……
司马懿眼中的杀意更加浓烈。
他设计加害吴良不成,还被吴良察觉到了意图的话,那么今后双方便已是生死仇人,司马懿自然更加不可能教吴良等人活着离开温县,否则恐怕后患无穷!
……
一大早。
司马懿的仆人便再一次奉命来到了吴良等人的住处。
这次曹纯虽未给他们好脸色,但也依照吴良的意思,并未将他们拦在门外。
如此来到院内见到吴良之后,那领头的仆人虽心中忐忑,却是面不改色的施礼问道:“吴先生,昨夜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没出什么岔子,只是昨夜我们睡得太沉,醒来时已经到了寅时,眼看不慎错过了与二公子约定的时辰,又不知该如何与二公子联系,我自然也不敢轻易再擅自行动,只得继续睡下。”
吴良一脸歉意的笑道,“实在抱歉,因为我等嗜睡竟枉费了二公子的一番好意,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要不……你回去再请二公子为我重新安排一个时间,下一次我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再错过。”
“……”
听到这话,那仆人真是又气又笑,实在忍不住想在吴良那张没脸没皮的脸上来一巴掌,可是他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