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高谷高阁老已经明确的表示,我工部事务繁忙且都是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此等军务军备,可酌情有兵部自处。
要知道大明实行的是卫所制,本身就包含了一部分的军备维护和制造的职能,人家说得对,这种军务军备,重要的很,你们自己来吧,我工部不陪你玩了……
不是不陪,而是赔不起!
一个月的时间,从四月到五月,工部琉璃处的各位大师傅对于这个玻璃的烧制多达上百窑的产量,什么办法没有试,可出来的玻璃在透明度上就是达不到要求,他们能怎么办。
毕竟,工部又不是跟你兵部一样是狗大户,无法长时间投入这种规模的钱粮!
高阁老的拒绝让于大爷很是神伤,你这是对理想的背叛啊,咱们当初读书的时候不是立下誓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在有机会让大明的战力更上一层,不过是花点钱,你咋就不支持支持我呢?
可是,人家高阁老资历比他深多了,他还不敢生气,于是回到家,望着前面景泰帝朱祁钰专门赏给他的那个黄金筒的望远镜,越看越生气……
“岳丈,岳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于谦有些惊醒,谨慎的收起望远镜后才喊道:“进来吧……”
朱骧走进来看着有些神伤的于谦,有心想要劝两句,却不知道该劝啥,只得低着头上前对这个固执的岳父说道:“岳丈,我收到线报,说是府军前卫的人要闹起来……”
“不可能!”
于谦断然的说道:“先不说府军前卫都是什么出身,就说现在的情况,一不缺他们的军饷,二没有刻意的针对他们,他们闹什么?”
要说府军前卫谁最熟悉,怕是没几个人比于谦要清楚,毕竟,从永乐帝之后的府军前卫第一次整治便是出自他的手——
那个时候,永乐年间佥征的幼军已服役近40载,年龄多60岁以上,“俱成老疾,不堪差操”,于是当时任兵部尚书的于谦提议:“合无候今年秋成之后,将前项老疾幼军,通行各该原籍官司,务要照名作急佥补前来,更替回还。”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佥补的人按理说应该是最初规定的,幼军佥派地包括“两直隶、江北、河南、山、陕、荆、蜀”,可实际上,真正佥补来的都是一些勋贵或者武将的庶子,旁亲,但是于谦本着战斗力都还可以的打算,并未制止。
这些人,会闹?
闹什么?
“可是他们的军饷的的确确被克扣了,据我锦衣卫的探子说,这些人当初被曹斌散播出的消息所迷惑,都以为要跟着太子建功立业,而且粮饷充足,甲胄充足,兵械齐备呢,可谁知道到了门头沟之后,那些指挥佥事却以大明宝钞代替了太子殿下足额出具的白银和铜钱,甚至就连粮草和甲胄军械也多有克扣……”
朱骧认真的回报着,他其实也想从自己岳父这里得道一个章程,自己改如何去办。
于谦听到这里也是明白过来,虽然说府军前卫的前身都是成祖永乐帝的忠勇将兵后代,类似于汉代的“羽林孤儿”,对皇室的忠诚度非他军可比。可自从宣宗之后,府军前卫的地位也逐渐降低,终究是改变了这只英勇部队的属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于谦说道:“你应该去报告给陛下啊,你找老夫做什么?”
朱骧心中也想长长的叹一口气,自己这个岳父啊,什么都好,就是人情世故这点,太小白了,只得压低声音的说道:“一个月前,太子殿下曾经说过这事,陛下曾经让王诚王公公去探查过,结果给出的结论是不存在吃空饷,克扣粮饷,喝兵血之事……”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