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纲笑着摇摇头。
苏寻这孩子,就好像是他的翻版,年轻时的翻版。
他当初也是如此觉得,自己家族是大世家,从他生下来,就衣食无忧,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努力?
他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既然如此,他就没有努力的理由。
于是,他就打算不努力了。
往后余生只要享受生活就行。
但后来......
白纲没有继续想下去。
白纲语重心长的对苏寻道:“小苏啊!你的想法和我年轻时基本上一模一样,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很难。”
苏寻闻言沉默。
是啊!
很难。
各种原因。
这里是大汉,是君重民轻的世界,不是前世那种民主时代,自由,是一个很难奢望的词眼。
不像前世的世界,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财,不愁吃穿,自由很容易就能实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
但在这个世界,你有钱也不能这么做。
就好比之前因为徐龙田的各种针对,还有这一次,因为被夹在吕兴和景帝之间。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无非就是从他显露本事,被景帝看中开始。
而且他还不得不去。
如果他不去,那么景帝就不会考验他,虽然他很会赚钱,但他不去洛阳,吕兴也不管过多关注苏寻这个小人物。
一开始,错就错在自己太高调,显露了一丝本事,从去洛阳开始就开始被动了。
但他也不能不去,皇帝是君,他是臣,不去就是抗旨。
因此,白纲说自由很难,这点是没错的。
因此也可以看出,白纲应该也是很有本事的,只是一直不想表露,因为性子的原因,也是,不然他也当不上太守这个职位。
“小苏啊!”
白纲拍了拍苏寻的肩膀,叮嘱道:“二叔告诉你一个道理,人啊!不能这么高调,哪怕他是有真本事!”
话音一转。
白纲脸上开始严肃起来,他严肃道:“但如果暴露了自身的本事,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用尽全力去变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有资格拥有你所谓的自由。”
高处?
苏寻却是摇了摇头。
高处,要多高?
称帝?
苏寻摇了摇头,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好比吕兴,够高了吧?
但他在外人看来,就是佞臣,奸臣。
不称帝,又如何能被称为高处?
就好比吕兴,就算他是大汉最能实力的权臣,现在还不是因为忌惮,不敢对皇帝动手?
无非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虽然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但眼下的舆论,还是非常重要的。
于是,苏寻明白了白纲的用意,就是让自己低调,最好低调到底。
但是呢?
现在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苏寻已经接受了景帝的命令,不管他成功与否,都注定了不能再继续低调下去。
所以,他也只能苦笑了。
不对啊!
忽然,苏寻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黑着脸看着白纲,不满道:“二叔,你刚才捣弄那些花花草草,是不是没有洗手?”
他严重怀疑,刚才白纲是拿他的衣服当成抹布了。
阿这......
这孩子,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你关注的地方错了啊!
我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虽然他刚才确实是用脏手在苏寻的衣服上擦了擦,但那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