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爷,这摆明了就是那姓崔的老贼和鞑子的歹毒诡计,咱们可万万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哇……”
“没错,将爷。被这崔老贼扣下的汉人,似是说着还是咱们汉人,可,他们心到底是向着哪边的,这谁能有准啊……”
“将爷……”
船舱里,李长寿麾下核心骨架的军议中,还没开始片刻,便已经是一片反对之声。
显然。
对崔耀三这等拙劣又无比卑鄙的手段,大家都不买账,也没有必要为之去买账!
李长寿的眉头也紧紧皱起,却并没有着急表态,而是在耐心的思虑着什么。
而此时,这间大船舱一墙之隔的小船舱里。
金允儿也止不住看向了旁边同样竖着耳朵、小灰兔般仔细聆听的姜锦绣,低低道:“姜姐姐,你说,他,他到底怎的想的?”
姜锦绣这才回过神来,柳眉一蹙,却并未说话,而是示意金允儿,仔细听着隔壁。
事到此时,两女已经开始适应了李长寿给她们安排的这等节奏。
很多东西,会让她们知晓,乃至是参与其中一部分,可,真正核心的部分,她们就发不上力了,只能是强忍着性子等着。
此时看姜锦绣不说话,金允儿倒也不再逼问,几日间的相处,她此时也了解了一些姜锦绣的性子。
知道。
这个看似有点‘莽’的女人,饶是许多细节,确实不够细腻,但,那等常年在海上摸爬滚打,杀伐果决的决断与抉择,却是她金允儿绝不能比的。
此时既然已经处在这般状态,那自然是要多多学习,取长补短,争取捕捉到机会了。
只是……
让金允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连她,此时都是能想明白,崔耀三此时之所以这么猖狂,靠的俨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背后的鞑子!
这一点,隔壁许多军官,都已经对李长寿点出来了。
可。
李长寿那么精明的人,此时,怎么反而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下不定决断了呢?
……
“将爷,卑下,卑下也觉得,此事,万万不得开这个口子哇。”
这时,大船舱内,墩子筹谋良久,终于说话了,他小心的观察着李长寿的脸色道:“将爷,卑下倒不是怕崔耀三这老贼背后的鞑子,而是,这事情的性质太恶劣了。您想,若是咱们此时在崔耀三这老贼身上,开了这等口子,后面,鞑子也跟着学,咱们又该如何?况且……”
看着李长寿点了点头,竟是有些欣赏般看着自己,墩子的心里也涌上来不少底气,忙又补充道:“将爷,此时大势已经这般,就算那些老百姓,真要出了什么事儿……这烂账,也不能算到咱们头上不是?乃至,咱们或可借着这个时机,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
墩子明显还想说更多,但此时,究竟是大军议,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又怎能说更多隐秘又核心的?
“墩子爷所言极是,将爷,还请您三思啊……”
“请将爷三思啊……”
有墩子打开了这个突破口,舱内众军官的胆色也足了不少,忙是齐齐对李长寿行礼。
但他们威势虽是不弱,却绝没有半分‘逼宫’的意思,更多的,是苦口婆心般的恳求。
毕竟,李长寿一路走到此时,威严岂能动摇?
哪怕李长寿真的头脑发热了,就是非要去填这个‘大坑’,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