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嗖嗖嗖……”
鸟铳嘀鸣,箭矢翻飞,各种标枪飞斧更是如林如雨,来回在空中乱窜,战事从一开始,就开始进入到激烈的焦灼状态!
不多时的工夫,不论是李长寿麾下的明军儿郎,还是镶白旗与镶蓝旗的鞑子联军,都是出现了大片的伤亡。
但!
即便已经付出了几十号人伤亡的代价,也并未能有效的阻止城下的鞑子继续往前推土,李长寿却依然坚若磐石,并没有着急把他最核心的投石机与炸药包显露出来。
还是在咬牙硬顶着!
“贝子爷,这姓李的小狗,怕已经穷途末路了,若这般下去,勇士们的伤亡……怕是有些大了哇……”
此时,李长寿与麾下的明军弟兄不好受,却究竟有着地利之优,始终是以高打低,城下的鞑子显然更不好受。
他们无论是体力、精力,亦或是承受的风险度,俨然都比城头上的明军儿郎们更大!
眼见着不断的有勇士倒在了血泊中,痛苦的挣命哀嚎,便是洛噶山都有些顶不住了,忙是急急看向了阿巴泰。
阿巴泰此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已经几如眯成了一条缝,死死的盯着前方战场的一举一动。
但他却并没有着急回洛噶山的话,而是一直在咬牙思虑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半晌,前方又有至少二三十号两旗的鞑子又悲惨的倒在了血泊中,鬼哭狼嚎不止,阿巴泰这才是看向了旁边已经有点急眼的洛噶山道:
“洛爷,你,有没有发现,这部明军,火器威势有点凶猛的。许多披双甲、甚至三甲的勇士,在这般远的距离,被这些明人击中了,哪怕不是要害,竟是这般痛楚的?而且,他们的火器,好像都不用冷却一般的!”
“额?”
洛噶山究竟是老牌沙场宿将,转而便也明白了阿巴泰的意思,有些惊悚的道:“贝子爷,您是说……”
“哼!”
阿巴泰止不住冷笑:“此子若不除,必将是我大金的心腹大患!来人啊,传我军令,再顶三个牛录上去!无论如何,今天午时之前,我要把这护城河填平了!”
“喳!”
……
“呜——呜——”
凄厉的鹿角号鸣声很快便是响彻在天地间,又有着三个来牛录的两旗鞑子兵,裹挟着至少五六百号汉人奴隶,继续气势汹汹的出了大营,直奔前方战场而来。
城门楼子上,看着这恐怖一幕,便是孙复举都止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低低对旁边如同雕塑一般坚挺的李长寿道:“千总爷,鞑子有点急眼了哇!必须得杀杀他们的锐气才行哇……”
“呵。”
李长寿忽然一笑:“不着急。急个甚?!这才到哪儿呢!这些鞑子兵,不过只是杂碎而已!”
“额……”
孙复举登时无言。
他忽然有些怀疑,他跟眼前这个恍如标枪般笔挺的年轻人,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世界了……
但李长寿这边虽是依然在硬挺着,却也并非是不知变通,很快便也调集了马勇部的大半精锐过去支援墩子。
拼肉搏战,此时阿巴泰就摆出来这点本钱,李长寿俨然不虚!
……
“啊……”
“弄死这些狗鞑子!”
“别让这些明狗抬起头来……”
“压住他们,给爷我压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