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摆设还如从前一般,几乎没有变化。
若说真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软榻的小桌上,多了一张棋盘。
景清见花妍的目光锁定在棋盘上,微微一笑,便带着花妍走近。
花妍与景清各做在棋盘两侧。
花妍盯着棋盘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棋盘,随后看向景清。
只见景清唇角含笑的看着自己。
花妍顿时心领神会,笑道:“世子带我饶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来看这棋盘吧。”
景清不置可否,说道:“这棋盘是我今日才得的,你可看出这棋盘有何特别?”
花妍用手敲了敲棋盘,又将鼻子贴近闻了闻,说:“棋盘本身纹路工整,十分结实,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如果我们猜错,这是用百年榆木做成的棋盘,这榆木十分珍贵,千金难求,求到之后,还需闻名天下的巧匠邱岩亲手制作,而他只做了两张棋盘,就过世了,所以普天之下也不过两张而已,世子这一张是其中之一。”
景清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妍儿的慧眼。”
花妍苦笑一声,“倒不是我生有一双慧眼,而是另一张便在丞相府,我自小便在经常用它跟爹爹下棋,每次都是我输,我输了便耍赖,将棋盘搅乱,非要爹爹承认是我赢了。”
景清见花妍伤感,便道:“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花妍道:“我不过是小时候与爹爹胡乱玩过,并非真正懂得围棋之术,虽然不曾见过世子下棋,但是料想世子必定棋艺高超,跟世子对弈,那我是输定了。”
景清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会输?”
花妍还是直摆手,“我这棋艺,只会献丑,还是算了。”
景清道:“人生便也如这棋局,不到最后,永远都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试试又何妨?”
花妍若有所思,随即莞尔一笑,“既然世子如此说,那妍儿便陪着世子玩一局,不过世子可要手下留情,让着妍儿。”
景清笑问:“妍儿你执黑子还是白子?”
花妍看了看摆放在自己这边的棋子是黑色,便道:“我执黑子。”
景清道:“好,我执白子。”
花妍笑道:“世子是妍儿的夫君,是男子汉大丈夫,那第一步是不是应该先让妍儿走?”
景清看着花妍堆满笑意的眸子,笑道:“那是自然。”
花妍道:“那我不客气了。”说着便将黑子落在棋盘最中间的点上。
景清绕着黑子的一侧将白子落下。
花妍很快就落下第二子。
景清也在之后落下一子。
随后,花妍的黑子每走一步,景清的白子总是随之跟上。
黑子处在白子的包围之中,而白子却又总是不能连成五子而赢。
黑子与白子看似视同水火,实则又如影随形,如胶似漆,难以分离。
花妍虽然没有正经的学过围棋之术,然花丞相毕竟棋艺高超,花妍又天资聪颖,以胡搅蛮缠的方式跟花丞相下了那么多次棋,花妍的棋艺实则高出常人许多。
只是景清并非常人。
花妍的一招一式似乎都在景清的掌控之中,又似乎景清不过是顺着花妍的招数走,见招拆招而已,两人始终不相上下,所以形成了黑子与白子十分胶着的状态。
花妍心知景清有意相让,且让的不露痕迹,已知景清棋艺高超。
而这样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