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进来,看着哭的泪人似的主仆俩,便知花妍已经知道了柳妃的事。
景清上前扶起花妍,然后吩咐小眉去泡壶茶。
小眉擦了擦眼泪,应道:“是。”便出了房门。
景清引着花妍在凳子上坐下,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轻轻的拭去花妍颊上的泪珠,只是刚拭去,泪水又流了下来,怎么也擦不干净。
这些日子,花妍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一些,按时吃药,身子刚有了好转,又出了柳妃的事,花妍免不了又是一番伤心。
景清心中越发疼惜,一边给花妍拭泪,一边轻声安慰道:“柳妃的事我已知道了,我知你与柳妃情同姐妹,如今柳妃身故,你心中难受,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身子虚弱,现下才刚有了一些好转,如此伤心流泪,对身体不好。”
花妍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苒儿······苒儿,她走了,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又被葬进了皇家陵园,我连去她坟前祭奠一下都做不到,我······我心中难受极了。”
说完,花妍便一头扎进景清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景清温柔的搂住花妍,一只手还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就像哄孩子似的。
片刻之后,花妍的哭声渐渐变小,情绪也不似刚才那么激动。
景清这才放下来心来,柔声说道:“若是你真的想去柳妃的陵前祭奠,我来想办法。”
花妍一听,从景清怀中挣脱出来,问道:“世子真的可以带我去苒儿陵前祭奠?”
景清点点头,说道:“普通的大臣要想进入皇家陵园祭奠,确实不太可能,可别忘了,我是皇室子孙,你是皇室宗妇,我们要去皇室陵园祭奠难度就小了很多。”
花妍思忖片刻,说道:“若是皇上在位,料想必会准许,可是现今大皇子和皇后掌权,皇上被软禁了起来,苒儿身居妃位,却是以答应身份下葬,如今朝中状况又不明朗,这时候,若是你贸然提出去皇家陵园祭拜苒儿,很可能被驳回。”
景清安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据宫中传来消息,柳妃的家人也未能见到柳妃最后一面,况且柳妃又是以答应身份下葬,早已引起了柳家上下的不满,虽然柳太傅早已隐退多年,不问政事,可毕竟曾是皇上的恩师,且朝中许多大臣皆是出自柳太傅门下,柳太傅虽无实权,可是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大皇子现今虽然执掌政权,可是却并不稳固,因为柳妃下葬之事,他已得罪柳家,若是连祭拜都不允许,那于他只是有害而无益。”
“那世子打算怎么做?”花妍问。
景清道:“我打算先去柳家拜访柳太傅,希望他能同意,由你代替柳家去皇家陵园祭拜柳妃,你与柳妃情同姐妹,想必他们一定会同意。然后我再去宫中向大皇子提请此事。大皇子权衡利弊,必不会拒绝,而你作为皇室宗妇,与柳妃情分又深,是代替柳家进入皇家陵园祭拜的最佳人选。”
花妍又将头埋进景清的怀中,低声道:“那此事就拜托世子了。”
景清搂住花妍的肩,笑道:“真是个傻丫头,这点事就谢来谢去,哪有跟自己的夫君还这么客气的。”
花妍不再说话,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将鼻涕和眼泪一股脑的抹在了景清的袍子上。
景清素来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最见不得哪些眼泪鼻涕什么的抹在衣服上。
可是到了花妍这里,一点也不嫌弃。
只要花妍高兴,怎么着都行,别说是把袍子弄脏了,就是把房子烧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或许真的爱上一个人,就是你高兴,我就高兴,你开心,我比你更开心,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替你去做,你有什么心愿,我都愿意去帮你实现,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法设法的给你摘下来。
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
景清知道,自己早就沦陷了,并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可是景清乐在其中,只要能陪在花妍的身边,日日看到她的笑容。
还有什么可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