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发生如此剧变,柳苒的生活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一则因为柳苒在宫中为人低调,平素不喜出风头,除非必须出席的场合,否则必定待在宫中,绝不招惹是非。二则因为柳苒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产了,所以也不便出门。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皇后现在一心想着如何折磨花贵妃,一时还未腾出手来对付柳苒,是以柳苒此刻在宫中还是安全的。
只是当柳苒听闻花贵妃被毁容的消息之后,在宫中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可是皇后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去探望花贵妃,自己又身怀六甲,出行着实不便。
于是便想了个法子,让小青将看守花贵妃的太监买通,然后在深夜子时,去给花贵妃送药。
小青一听,吓得脸都绿了,赶忙劝道:“小姐,您疯了吗?现在宫中人人自危,唯恐哪天皇后一个不高兴,惹祸上身,况且谁都知道,花贵妃是皇后的死对头,这个时候,给花贵妃送药,那不是明摆着跟皇后作对吗?这不被发现还好,万一被发现了,那就危险了!”
柳苒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自我进宫以来,花贵妃对我关照有加,若不是花贵妃多方照料,你以为仅凭皇上的宠爱,我就能在宫中过着如此平静的生活了?况且花贵妃是妍儿的姑姑,我与妍儿情同姐妹,如今花贵妃处境艰险,我怎能袖手旁观?”
小青急道:“小姐,奴婢知道您重情重义,与世子妃姐妹情深,可是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皇子着想想呀,奴婢的脑袋不打紧,可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肚子里小皇子可怎么办?”
柳苒叹口气,缓缓的说道:“其实,自我进宫那日起,皇后便将我与花贵妃视为同一条船上的人,虽然皇后虽然平素对我与旁人无异,实则早就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现在我能安稳的坐在这宫中,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忙着对付花贵妃,还没腾出手来。而对付完花贵妃,想必下一个就是我了。”
柳苒伸手抚着肚子,眼中隐隐的泛出泪花,声音有些哽咽,“这孩子······还不知能不能顺利的生下来。”
小青赶忙说:“呸呸呸!小姐,大白天的您怎么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小皇子一定会平安降生,您和小皇子都会平平安安的。再说,皇上那么宠爱您,肯定不会对您和小皇子坐视不管的。”
柳苒目光彷佛看到极远的地方,喃喃自语道:“皇上······皇上······只怕皇上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如何还能顾虑到我们母子。”
小青见柳苒面现哀色,意欲在劝,“小姐······”话还未来的及说完,便被柳苒打断。
“勿要再多说,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办。”
小青见柳苒主意已定,只得应道:“是。”
小青打听到,看守花贵妃的太监是宫中有名的守财奴,所以事先花重金买通了这名太监。
当夜子时,小青便带着上好的金疮药向囚禁花贵妃的冷宫走去。
只是刚走到冷宫门口,四周就亮起了火把。
小青一夜未归,柳苒便一夜未眠。
天刚刚亮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打开了。
柳苒以为是小青回来了,赶忙迎出去。
结果看到,两个太监正抬着小青的尸体往院子里来。
柳苒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原来,小青将金叶子前脚送给那个看守花贵妃的太监,那个太监后脚就去皇后那里告了状。
皇后也不责罚那个太监,反而夸赞那个太监忠心,不仅让他将小青贿赂的金叶子收好,另外还赏赐了许多的金银珠宝,那个太监忙不迭的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