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曲径通幽,天色渐晚,但天边仍有一丝光亮。
族长府点灯的下仆提着灯笼,给庭院每一处石灯点上烛火,照亮行路。
半晌无人应答,解季来才有点后悔,他是不是冲动了一些?
虽然他没那些龌龊想法,但这么晚上门来,找客居在他家的小姑娘,让下仆看见传出什么闲话终归不好。
想着,四公子刚想转身离开,小院的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解鹰看见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解四公子,眨巴了下大眼睛,“四公子?”
解季来以拳抵唇,略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咳。”,他心下整理了一番措辞,这才不显唐突地说道:
“我刚从你家回来……发现了些事,想问问你阿姊。”
解鹰嚅嗫着问:“他们……他们说姐姐不好了?”
解季来一听哪里还不能确定,这姐弟俩爹娘死后,在那个家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但,他又有什么立场置喙人家家事呢?
那姑娘两次来府上,都对自家事闭口不言。
解季来微微摇头,“那到没有,你小孩子别操心这个,心疼你阿姊就快点长大。”
说完,他又像是不经意问了句,“你阿姊呢?”
解鹰顿时神色就变了,防贼似得看着四公子,飞快道:“我姐姐睡了,四公子有事明日再说吧!”
解季来下意识看了眼天色,“这么早?”
解鹰差点炸了,“我家都这么早休息的!”
说完‘嘭’地一声关了门,仿佛外面站着要叼老母鸡的黄鼠狼似得。
关了门解鹰吓得一溜烟跑去姐姐屋门口敲门,“姐姐,姐姐,我有急事跟你说!”
“姐姐你睡了么?”
屋子里还有灯火亮,却无人应答。
解鹰着急,要告诉他姐姐以后一定防着一点解四公子,他肯定没安好心!
‘吱呀’一声,解鹰推来了房门,探头进去瞅了瞅,却是没看见里间的情况,便试探着说了一声,“那姐姐我先进来咯?”
小家伙儿进了屋,带上房门,轻手轻脚往里屋走。
结果猝不及防就看见了倒在地上,身边‘躺着’半块灰扑扑大石头的姐姐。
解鹰吓得小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整个人都打哆嗦。
他万分惶恐。
躺在棺材里的爹娘……白色的灵堂……脑海里浮现这些画面。
害怕姐姐跟爹娘一样变得冷冰冰,不再呼吸。
豆大的泪珠瞬间就落了下来,小孩儿哭的抽抽噎噎扑过去。
这才发现他姐姐呼吸还在,身体也是暖融融的。
可阿鹰还是哭的抽抽噎噎挺不住,小手推着解闺璧,想把她推醒。
退了一阵儿,见人没醒,他又不敢走开,就把自己团成了团,缩进了解闺璧怀里……
最后哭着哭着睡着了。
……
再说四公子差点被门板拍脸上,就很尴尬。
揉了揉鼻子,掉头走了。
转过身,四公子才想起来应该去书房,跟父亲回禀一下。
这就……尴尬。
好在他走前把石师盟的传信碧牌留给了父亲,不然他得耽误大事。
……
书房,族长手上的碧玉令牌金光一闪即逝。
解瑾年面色凝重地将牌子上的金光小字,逐字逐句扫过,是看了又看。
他的儿子、侄子都不禁屏息看着陷入沉思的解瑾年。
“如何了,父亲?”最后还是他的三子,略心急地问。
解瑾年道:“从石师盟出来了,便直接去了彭城最有名的望川楼……”
几位公子面面相觑。
解目迟疑着问出所有人想问:“难道,那位是去望川楼……”
解瑾年面无表情道:“喝酒。”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