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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似乎对慈颇有成见啊!”
江宁摆了摆手,开口道:“成见谈不上,不过兴趣倒是有一些!”
“哦?!”
江宁端起来酒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自言自语道:“左仙人...左仙人...仙人呐...”
看到江宁的神情,左慈开口道:“军师似乎对仙人之名颇为不以为意?!”
听了这话,江宁放下了手中的酒盏,似乎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左慈, 开口道:“仙人?不过是一些愚民的把戏罢了!”
“区别嘛...大抵也就是手段的高低罢了!”
“呐...你看...”江宁边说着边把手中的纸卷了起来,而后快速的往前一伸,一抓,手中竟然凭空变出了一支花。
看到眼前一幕,左慈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神奇吧!”
“能让闻名天下的左仙人震惊,也算是宁的荣幸了!我这...也算是‘仙人’之术的一种了吧!”
“不过在我们那,把这个唤作‘魔术’!”
“魔术?”左慈漏出一丝疑惑。
“呃...左右不过是个名称罢了!那些并不重要!”
说到这,江宁摆了摆手,而后捻起了手中的鲜花,撕下了一瓣花瓣,淡淡的说道:“对于昨天先生的‘妖术’......嗯......姑且称之为妖术吧,其实宁是很有探知欲的!”
“首先是什么?哦,对...凭空变出银两!”
“这点...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做到!”
“就和宁手中这花一样,不过就是藏的地方不同罢了,倒是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那个桃子...就有些离谱了啊!”
说到这,江宁又扯下了一个花瓣,看着左慈继续说道:“我是不相信玄学的,若说相信,宁也只相信科学!”
“当然,或许你同样也不知道科学是什么,这其实并不重要!简单来说, 我相信这个世界物质是守恒的,你左慈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桃子来!”
“但是主公昨日确确实实咬了一口手中的桃子,这是做不得假的!那...就有问题了啊...”
江宁犹豫了一下,脑子疯狂的运转,而后淡淡的说到:“其实...若说九月能够吃到桃子嘛...也不是不可能,是用了大棚技术?还是温室效应?”
“呃...总不至于一路用冰块保存从其他地方带到这的吧!”
“那代价可就大了啊!”
“不管怎么说,桃子存在我还能理解,那个突然让桃子消失的方法倒是真的让宁费解了,却不知左仙人可否告知?”
看着左慈那铁青着的脸,江宁不由得耸了耸肩。
“不能说嘛...那就不说吧!”
“不过先生那个突然消失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宁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先生既然不肯说,那不如宁来替你说吧!”
“我猜这秘密大抵就在先生消失前的那一阵青烟上,不知宁说的可对?”
“不管别人说先生怎样‘神仙’,在宁看来,总归脱离不了现实,所以必须有个能够掩盖我等视线的东西存在!”
“借着青烟的掩护,先生迅速逃到我等看不见的死角...”
说到这,江宁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光是逃还是不够的, 若是没有道具掩护,众目睽睽之下,总是会暴露的...”
“虽然宁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应该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顺着这个继续往下猜...”
“也就是说,当时其实先生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呆在大厅的某个地方!”
“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屋顶了!”
“毕竟谁会闲着没事往屋顶看呢?你说对吧!”
江宁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左慈,却发现此刻他的身子都在发抖,江宁抿嘴一笑,开口道:“既然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宁一回来就做了两件事!”
江宁伸出了两根手指。
“先生不妨猜猜是哪两件?”
“呵呵...首先呢,我调来了整整一千五百人,几乎把靠近宁府邸的所有商贩、百姓、护卫全部都换了一遍!”
“也就是说,宁方圆百米,恐怕连个蚊子进来,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次,宁还亲自上了房顶!”
说到这,江宁明显看到对面的左慈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他继续说道:“你还别说,宁在房顶上还真的有了发现,有几块砖瓦被人做过了手脚,很明显,这不可能是我派人做的!”
“不过宁只是看看,并没有打算破坏掉,只是想看看先生能做到什么地步罢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左慈先生倒是真的好手段!”
“哪怕宁一直都在关注着这附近的动静,都没看出先生用的手法,这一波...属实是宁自己的原因了!”
江宁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前的沮丧也一扫而空,开口说道:“也是,魔术嘛,哪怕让观众贴近来看,估计都看不明白!”
“宁可以理解!”
“不过...大名鼎鼎的乌角先生,居然肯做那‘梁上君子’,却是宁没想到的!”
“啧啧啧,属实有趣!”
“说完了?!”
听了江宁在那自言自语,左慈终于又开口了。
他本以为这次和江宁的见面会很愉快,他连江宁问他的问题都准备好了,但是他却没想到,江宁这家伙耗费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就是为了寻找自己“仙术”的真相。
这不是扯吗?
这小子,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宁还没说完呢!”江宁看了看下首盘膝坐着的老道人,开口道:“要想做到快速消失、快速出现,左先生的身手必须足够敏捷,而且落地必须足够潇洒,至少...得符合你这仙人之姿不是!”
“也就是说,按照这个推论,左先生想必武功也不会低,用江湖的话说......”
“怎么也得是个一流高手!”
“不止这些...”
“恐怕先生...早就来到了益州!而且早就派人踩好了点,难怪说昨日便算准了宁会去主公府邸,估计当时也是有人监视着宁吧!”
“不过宁的突然折返,倒是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你才会弄一个玄而又玄的借口!”
“而且之所以选择在主公那找宁,而不是单独来找自己,或许是为了...”
“更玄幻一点?!也更加...可信一点?!”
“不过这样的话,时间就得卡的相当准!”
“那这从侧面证明了...先生你...并不是孤身一人,大抵益州城内是有个组织的!”
“顺着这个继续往下推论......”
“......”
“够了!”左慈一声怒喝,倒是把江宁给吓了一跳。
江宁暗忖,这老道人不会是...急了吧!
他左手默默的摸了摸手中的袖弩,右手放到了酒杯之上。
然而江宁预想到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本应一脸愤怒的左慈却突然展颜一笑,开口道:“子奕......果然研习过《遁甲天书》!”
“嗯?!”
“《遁甲天书》?!”
似乎一切都想得通了,左慈笑了笑,神情也放松了起来。
“你我乃是同类之人,若非看过《遁甲天书》,又如何能知道慈这么细致的布局?”
“不过...奇门遁甲,也只不过是小道罢了!”
“你我皆修道之人,不如坦诚布公一些吧!”
“打住,打住!”江宁连忙摆了摆手,指了指左慈。
“你是修道之人,我不是!”
左慈皱了皱眉,并没有纠结这个名称的问题,他开口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老道的手段和到来,想必也能猜到为什么老道会来走这一趟吧!”
“哦?!宁...不知道!”
江宁的这句话,却没能把左慈给噎死,他只得尴尬举起手中的酒,一仰头就干了。
“那酒...”
江宁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左慈不住的在捂着嘴在咳嗽。
“宁刚想跟先生说,那酒度数不低,要慢些喝...”
看着左慈那有些幽怨的眼神,江宁弱弱的解释显得如此苍白。
“行了,江宁,莫要再跟老道耍贫嘴了,我们不若谈谈正事吧!”
“你真的不知老道所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