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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太疑惑道:“子奕因何有此一说?谁要杀你?”
江宁挤了挤眼泪,俯首道:“好叫老夫人知晓,荆州与我东吴如今已是盟友,本欲结秦晋之好,所以才有提亲一说。”
“然而周公瑾,他却擅自撕毁盟约,派兵袭击我江夏,不料却大败而归!”
“他...倒把怨气撒在我头上!”
“待到国太离去,想必周公瑾必然谋害我于此,宁虽欲侍奉国太于膝前,然则...”
“吾命不久矣!”
“宁...悲之痛之!”
说完,江宁便趴在地上,俯首帖耳,总之是一动也不动。
你周公瑾不是能耐嘛?
有本事跟吴国太去说去!
咱这靠山,硬的一批啊!
吴国太也果然不负江宁所望,拄着拐杖来到了孙权和周瑜面前。
冲着他们俩怒骂道:“周公瑾,汝为江东六郡大都督,跟随伯符南征北战,也曾素有威名,而今竟用如此阴私手段?”
“战场不如人,便搞暗杀那一套,莫非你想让我女儿做那望门寡吗?”
“如此...误了我女儿一世,岂不做作!”
周瑜连忙抱拳拱手道:“好叫老夫人知晓,瑜岂非那等下作之人,东吴和荆州已然结盟,瑜怎会做出背盟之事!”
“前番乃是有水贼欲侵袭江夏,瑜只是带兵去支援盟友,何来偷袭之说?”
“再加上,老夫人设宴款待子奕,瑜又怎会谋害?如此岂不是陷老夫人于不义乎?”
“子奕此事倒是有些危言耸听,着实误会瑜了!”
周瑜的解释倒也能说得通,吴国太的情绪明显便缓和下来了。
她走到了江宁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开口道:“子奕既为我婿,即我儿女也!老身必不会让人害了你性命,既如此,便先在书院暂住,等候择日毕婚便是!”
江宁连忙点头称是,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吴国太虽然是长者,骂骂周瑜和孙权,他们俩也只能受着,但是真要把他俩怎么着,那倒是有些想当然了。
眼下这一场危机暂解倒是真的。
而吴国太走时,江宁也不说和周瑜叙旧,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起就走了。
只留下孙权和周瑜两人在座位上独自喝着闷酒。
江宁刚走,孙权似乎试探的问着周瑜:“公瑾...”
“你刚刚当真想杀了江宁?”
听见孙权的问话,周瑜抬起头,看着孙权,点了点头!
而孙权的怒火此刻再也压抑不住了,怒道:“周公瑾!”
“你...”
孙权刚想继续说,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又缓和了下来。
“正如母亲所言,你乃是东吴大都督,何苦做如此之事?”
“其实...”
“公瑾可以先告知权一声...”
周瑜叹了一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抱拳道:“瑜现在是东吴大都督没错,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瑜...请辞!”
“我已将诸事托付给子敬,主公以后若有大事,可尽与他商议!”
“主公日后...切忌独断专行,心怀猜忌,如此乃取死之道也!”
周瑜本就心怀死志,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忌讳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部都跟孙权说了出来。
本来孙权内心还对周瑜有些怨怼,但是听着周瑜的话,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这...貌似是托孤之言啊!
老实说,孙权慌了!
他虽然对周瑜有些不满,但是他没想让周瑜去死啊!
或者说,他想让周瑜去死,但是绝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