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迎面而来的夏人骑兵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终于有一名胡人勇士反应过来,挥舞着右手大声朝四周喊话。
在他的提醒下,林胡骑兵们如梦初醒,纷纷拨转马头试图散开阵型。
但遗憾的是,他们散开的速度还是慢了,就双方剩下的区区百余丈距离,哪怕是对于李郃所率的、并未熟练掌握骑术的陷阵骑与魏武骑而言,也不过就是几个眨眼的工夫罢了。
“接战!”
在双方仅相距二十丈的距离下,李郃暴喝一声,同时率先直起背脊,右手的长戈已经在积蓄力量。
一瞬之后,奔驰的战马载着他冲到了一名林胡骑兵的面前,李郃清楚看到,那名林胡骑兵的脸上露出了惊骇。
“哈!”
一声力喝,李郃抡起的长戈狠狠砸在那名林胡骑兵举起抵挡的刀上,只听嘣地一声,前者手中的长戈应声折断,而那名林胡骑兵则在惨叫声中被击飞,重重撞在身后一名骑兵身上,将那名骑兵撞了下马。
就在这时,离李郃最近的几名林胡骑兵同时举起弓瞄准他,可惜李郃速度更快,率先甩出手中半截戈杆,只听啪地一声,似短棍般的戈杆应声砸中其中一名林胡骑兵的面部,后者惨嚎着用手握住了面部。
而此时,李郃则迅速抽出腰间的利剑,趁战马载着他与那名面部受创的骑兵擦身而过的机会,一剑斩在对方脖颈,非但斩断了对方捂脸的右手,对方的脖颈处已被斩出一道口子,鲜血乱喷。
嗖嗖——
十几支利箭射向李郃,在李郃下意识举盾之际,五六支射中盾牌,二支射中他右肩,其中一支让李郃感受了一丝痛楚,看来是射穿了甲胄。
这也难怪,毕竟彼此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连十丈都不到,纵使是魏武卒的厚甲,在这种距离下也无法抵挡弓弩的威力。
『是谁?』
双目一扫,李郃立刻就找到了朝他射击的其中一名林胡骑兵,左手拉紧缰绳调整方向,径直朝对方杀了过去,期间,他手持盾牌护住自己与战马,右手的利剑左劈右砍,以他的怪力,那些林胡战士根本抵挡不住,转眼就被李郃砍翻数人。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李郃就杀到了那名朝他射箭的林胡骑兵面前。
可怜那名林胡骑兵连弓都还未收起,眼见李郃举剑向他劈来,他下意识地举弓抵挡,只听嘎嘣一声,弓弦俱断,那名林胡骑兵也被李郃结结实实一剑斩在面部,一声未吭,当场毙命。
而在此期间,彭丑、狐豨、冯普、左松四将亦率领着二千四百余重骑兵杀到,他们仗着身穿厚甲,对前方的林胡骑兵不闪不避,完全就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在轰隆隆的乱响中,彭丑等至少七百骑重骑,与相应的林胡骑兵狠狠撞在一起,撞得彼此人仰马翻。
“疯了!”
“这些夏人简直疯了!”
众林胡骑兵顿时慌乱起来。
别看草原上的战争,尽是骑兵与骑兵的厮杀,可那大多数都是采用弓射,看谁的箭矢更为高明,白刃战倒也并非没有,可再怎么也不像这些夏人这般凶狠,仿佛一个个都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些夏人都不怕死么?!”
一名林胡骑兵骇然地惊呼道。
事实上,中原的军卒当然也怕死,哪怕是这些陷阵骑与魏武骑,只不过他们仗着身穿厚实的甲胄,因此可以采取搏命的打法。
这不,说话工夫,彭丑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似有些眼冒金星地打量四周,反观方才被他撞到的林胡骑兵,此刻却仍在大口吐血,难以动弹。
可惜彭丑的战马并没有它主人那么结实,胸脯明显凹进去了一块,正倒在地上悲鸣。
只见彭丑重重摇了摇头,待清醒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战马后,忽然面色狰狞地朝着不远处一名骑兵奔了过去。
那名林胡骑兵慌忙策马想要逃开,奈何这边人满为患,他终究还是被彭丑一把抓住了胳膊。
“给我下来!”
彭丑抓住对方的胳膊将其拽了下来。
那名林胡骑兵还想反抗,正要拔刀砍向彭丑,却被彭丑一把抓住头发,旋即拽着后者的头发狠狠往他左手的盾牌上撞,连撞四五下,那名林胡就没了反应。
见此,彭丑趁机拾起对方掉落的刀,先是一刀结果了这名骑兵,旋即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杀向附近的林胡骑兵。
从旁,狐豨也在方才的冲阵中损失了战马,正率领着同样遭遇的陷阵骑与魏武骑们杀向林胡骑兵,杀地那些林胡骑兵纷纷叫喊:“散开!快散开!”
初次交手,林胡骑兵被联军的重骑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