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鬓发散乱,又无人可以帮忙,只能一个人在南门楼上,奔来跑去,指挥着新卒们加紧搬运军需。
陆骏气喘吁吁的上了城楼,他本身身体就不大好,再见这城楼之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触目皆是的鲜血,令他一阵做呕。
瞧见许攸的身影,便强忍着呕吐,快步跑了过去,大声喊道:“许主薄,骏能做些什么?”
“陆决曹来了,若真想做事,可否替攸守一下这城南?”
许攸说完,端详着陆骏,心中乐开了花,这陆骏来的太是时候了,他还琢磨着怎么才能让陆家两兄弟敢于夜开城门,这不就有了。
“骏当为吴县百姓做些事,定不负许主薄所托。”
“季才此番勇气可嘉,堪为吴县官吏之表率,事后攸定要让刘太守好好犒赏季才。”
“这是骏应该做的。”
“你且指挥调度这些新卒们搬运军需,等敌匪攻城时,便让他们将这些垒石、滚木投掷出去即可,至于弓箭手……,季才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危,若实在不敌,撤了便是。”
“唯,南门若失,骏决不独活。”
许攸听完陆骏这义正言辞的话,心中也有几分感动,竟然有些不忍利用这率真正直的陆季才。
下了城楼,许攸便朝太守府走去,大街上城郊来避难的百姓将街道占的满满当当,脸上皆挂着疲倦。
他们太累了,自从昨晚得到消息,便未曾好好的休息过,刚刚这一阵冲天的军鼓声、喊杀声、以及城门的撞击声,将他们的心震的发颤,有些稍显年轻的身影都准备随时卷铺盖逃命。
许攸眼珠布满血丝,他从昨晚开始便未曾好好休息过,现下身子也是昏昏沉沉,一到太守府便直直的瘫坐在跪椅上。
城外消停了片刻,严白虎便再次命令道:“方葛,你现在带队,利用巢车,靠近城墙射箭,定要斩杀些士卒,说不定我等自己就可以攻破吴县。”
“唯。”
方葛意气风发的领命而去,他从先前第一波的攻城战中,已然发现吴县守军的士气不高,且技战能力不熟练,连个弓都开不了。
若不是冲的太猛,被砸死砸伤许多,累都累死城墙上这帮废物。
昨晚连夜一共弄了两台巢车,这会全推到战场上了,距离城墙也就一百步左右,每幢巢车上布了八名瞭望哨,观察城内守军的动向。
只见巢车上,瞭望哨打着布条,发出命令,两排弓箭手,瞬间拉满弓,一触即发,城墙上躲闪不及的新卒,瞬间倒了一片。
陆骏当场吓懵了,他也没见过这种器械,连忙让士卒们弯腰躲在城垛处,规避飞来羽箭,有了这第一次的教训,第二次伤亡的人就少了许多。
想到士卒们都不怎么会拉弓射箭,陆骏便要求所有人不得还击,掩护好自己即可,等到敌军翻城墙时,再动手。
这一龟缩战法,令城下的匪军攻势大打折扣,方葛一下子都摸不着头脑,第一次碰见这种缩头乌龟式的打法,让他感到头疼。
“方帅,这该如何?”
“某怎么知道,这守军怕是王八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