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说里面几位死板,我若是告诉他们,你猜我师兄会不会同意出兵?”
刘俊没有答话,时间已经很晚了,府内并没有动静,他准备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来拜访。
翻身下了巨石,蔡琰也跟着下来了,见刘俊朝山下走去,便忍不住问道:“城门以关,你去何处歇息呀?”
“天为被,地为床,何处都行。”
刘俊没有回头,继续朝山下走去,到了山脚处,领了马,便骑马赶往渡口,他准备去渔船上休息一晚。
……
辰时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江面上,有些则透过麻布帘幕,过到了晃晃悠悠的船棚内,惹的刘俊不得不睁开眼,醒转了过来。
昨晚花了十钱才得租下这条渔船,便在这长江边上卧船听浪,微风吹拂下的波涛,刚好让船能够有规律的小幅度摇晃,给了刘俊一种躺椅的舒适感。
进了城,此时已经有摊贩开始卖早点了,吃过早点,刘俊径直向书斋走去,准备买两份文房四宝,以作为见面礼,再去拜访这个顾雍,毕竟形势比人强。
这回刘俊并未去顾府上,而是往县府去了,准备蹲一个来此上办公的顾雍。
一刻钟后,只见一左一右两人朝县府行来,其便是顾雍与蔡琰。
等近到府门前时,刘俊便向前行礼,说道:“刘俊见过顾县令,不知今日可愿与俊一叙。”
虽然贵为太守,刘俊对于郡内的大多数县令有任免之权,但是特殊县的县令确是由朝廷任免的,而顾雍这个曲阿县令便是如此。
“刘太守,请。”
这回顾雍却表现的不那么拒人千里,反而还有些熟络的感觉。
沏上茶,顾雍让刘俊上坐,自己坐在下位处,这回倒有点像下官对上官的礼仪了。
“元叹坐吧。”
“唯。”
“昨夜来此,想必元叹已经知晓俊的来意了吧?”
“恕雍不能同意,现今严贼势大,以曲阿两千兵卒,岂不是以卵击石?”
“元叹何出此言?俊自有谋划,定能剿灭此贼!”
“雍知刘太守已经抄没了张家,但严贼比之张家,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严贼已然要发兵夺吴县,形势危急,若是曲阿不出兵,则吴县必克,届时俊如何面对吴县百姓。
再者,若严贼一日不除,则长兴县百姓一日不得安宁,元叹觉得他们该如何看待俊这位太守?
又或者,元叹爱护士卒,但士卒究竟为何而存在?贪生怕死?唯唯诺诺?还是成为你元叹之私军?”
“这…,雍实在是不想让曲阿士卒巻入刘太守与张家之争,白白牺牲了性命。”
“何谓俊与张家之争?若他张家能够安分守己,俊又怎会如此?元叹每日研习经书,拜蔡公为师,可曾想过施政为何?”
刘俊讲的有些口渴了,喝了一杯茶后,再次说道:“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朝廷三十税一,你顾元叹却偏偏为这三税二之人打抱不平?不知道你顾雍为什么要研究经学?究竟是经世济用?还是经士济家?”
“这……”
听着刘俊的骂声,顾雍不得不承认,他这话确实没有说错,自己熟读经史,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反对三税二了,还愿意为张家叫屈。
“元叹,俊知晓此事你我现下无法改变,但是保障平民百姓不被随意欺辱,作为大汉官员,俊认为应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