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窃钩者诛,窃国者王!(1 / 2)

傍晚

月亮刚刚上工,今日又是初三,所以天空中只有一条浅浅的丝线,不甚明亮。

此刻侯府大堂之内,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远播,灯火通明,烛光闪烁,此处正在款待宾客,其正是欲谋废立的南阳许攸许子远。

“谢合肥侯款待,攸真是愧不敢当。”

许攸端起酒杯,对着上位便是一礼,今日本想向合肥候请罪,并劝说他离开合肥县,准备逃亡,却未曾想过此时自己还能够得到合肥候的礼遇,心中甚是欢喜。

自废立之事败露后,冀州刺史王芬畏惧朝廷,便自杀身亡了。

许攸听闻此事时便想逃亡,但想到祸事波及合肥侯,而前事并未与之商议,便觉的有必要提醒一下。

“子远先生乃南阳名士,刘稚能与先生共席,实乃幸事。”

刘稚立马客套了一下,他实际并不认识许攸,许攸此时也没有什么名气。

但在许攸来之前,合肥候刘稚便已经知晓此事,只是有些怀疑真假,毕竟是自己儿子刘俊做梦之境。当时并未完全放在心上,直到昨日听闻中常侍张让来到庐州郡舒县,这才心生疑窦,而后才有刘俊抓张让这一出。

许攸一听这话,立马笑道:“能得合肥侯如此高抬,攸真是三生有幸,望合肥侯早做准备,远离此地,伺机而动。”

刘稚闻言并不动容,却说道:“先前子远先生所提之事,我已提前知悉,目下也有所谋划。”

“哦?不知道合肥侯有何打算?”

许攸有些疑虑,他从好友王芬那里得到失败的消息至今,也才堪堪半月之期,怎么会还有人比自己快?莫不是……

许攸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既然曹阿瞒已经知会合肥侯,想来攸也是多此一举了。”

“曹阿瞒是谁?”

刘稚有些蒙,要不是自家儿子提过冀州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他连左下席的许攸何许人也都不知道。作为汉室宗亲,他平常只是侍候些花花草草,去城外桃溪钓一钓鱼,从来不过问世事,实在是前鉴不远。

作为汉室宗亲,若是没有实权,在东汉末期,那就是个高危职业,权臣们做事都需要借口,古语管这叫师出有名。

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十月,曹节与王甫等人诬告勃海王刘悝谋反,此事让当时的宦官曹节被加封为冠军县侯,家族人等均获爵位,有的还担任校尉等官职,可谓风光无限。

“曹操,字孟德,小名阿瞒,沛国谯县人。年少机警,任侠放荡,不治行业。二十岁时,举孝廉为郎,授洛阳北部尉。后任骑都尉,参与镇压过黄巾军。迁济南相,奏免贪吏,禁断淫祀,现应为东郡太守。”

许攸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手提着一把大刀朝堂上走来,面色不善,怒气沉沉,步伐铿锵有力,到了自己跟前,少年二话不说,一刀削去了自己身前案几一角。

只见其严声质问道:“你便是那南阳许攸?”

“正....正....是,不知公子是?”

这一突发情况,让许攸摸不着头脑,只能直愣愣的看着少年。

刘俊故作恶语道:“在下刘俊,见过趋利避害的小人许攸。”

刘稚见此情景,赶忙出言阻止刘俊,“子衿休得无礼,你此番行径成何体统,还不向子远先生道歉。”

“他也能称的上先生二字,陷你我父子于危难之间,可是君子所为?”

“登门拜访,无半点歉意,仍旧以客人自居,可是名士之操行?“

“不思良计,扶危济困,却怂恿我父逃跑,坐实谋逆之罪,岂不是小人之举?”

接连的三次诘问,把许攸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是在宴会之上,慌忙之间,把自己手中的竹筷插在了盘中肉条上,非常的不礼貌。

等许攸反应过来,立马愧疚道:“合肥侯、公子,攸非权宦之人,又无天下之名,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说完,又起身理了理青色长袍,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进贤冠,“攸羞愧难当,便请离去,还望合肥侯与公子准许?”

刘俊一看,不妙呀,这人要跑,刚刚自己用力过猛,便马上讥讽道:“哼,子远先生不是不能,实为不愿也。”

“你.......,但请公子教我,攸决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