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问清楚萧家并未参与江南士族一同弹劾杨帆以后,李二倒也没有为难萧瑀。
只是出言警告萧瑀好自为之以后,这才拂袖而去,连岑文本这个秘书郎都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是追随皇帝而去,还是在这里招呼两个国公爷。
最后,岑文本还是决定等长孙无忌两人走了以后再去看看皇帝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直到皇帝走的没影,长孙无忌才敢站起身来,走到萧瑀身旁。
长孙无忌瞟了萧瑀一眼,沉声说道:“你们萧家真是好手段呀,你萧瑀也走得一步好棋,呵呵,你们萧家想要做山观虎斗,从而引领江南,真是高啊!”
“我倒要看看,如果将来江南士族一败涂地,你们的萧家到底能不能独善其身,若其他江南士族远离你萧家,看你们萧家如何引领江南,又如何立足于江南!”
虽然长孙无忌不想亲自参与到弹劾杨帆一事。
可他认为这绝对是扳倒杨帆的一个机会,可没想到萧家这个江南领头羊居然没有参与的意思,让他有些意外。
从内心来讲,长孙无忌绝对巴不得杨帆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他长孙无忌不想参与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长孙无忌在朝中这么多年左右逢源的原因,那就是谨小慎微,没有把握的事几乎不干。
萧瑀眼皮微抬,反呛道:“我们萧家如何在江南立足,这就不劳赵国公操心了,反倒赵国公你得多考虑考虑,还是赶紧管教好你那好兄长和好儿子吧,要不然他们牵连到你长孙家,又不知道你们长孙家又有多少人被发配岭南。”???..Com
“一旦你那好儿子在江南胡搞乱搞,被杨帆抓住直接弄死都不一定,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站在不远处的岑文本都惊异的看了萧瑀一眼。
一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萧瑀也会这么强硬。
这明显是讽刺长孙无忌教子无方啊!
说出这般刻薄的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长孙无忌岂能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长孙无忌瞬间老脸涨红,两只眯着的眼睛瞪得老大。
血红的眼珠子恶狠狠瞪着萧瑀,仿佛等待择人而噬的猛兽!
萧瑀的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将长孙无忌的一颗心血淋淋的挑开。
令他怒气勃发的同时更是痛不欲生!
长孙安业造反被发配岭南属于陈年旧事,反倒没什么。
可长孙冲的事情却是他永远的痛。
长孙冲不仅仅把高贵的公主殿下弄丢了,更是被发配岭南,现在更是如同丧家之犬四处躲藏,怎能不让他心痛。
更主要的是,萧瑀提到了杨帆这个罪魁祸首。
一想到杨帆把长乐公主娶了,长孙无忌就怒不可遏。
虽然长孙冲的一系列事情责任并不全在杨帆,但长孙无忌一直认为。
杨帆就是构成长孙冲不得不亡命天涯的罪魁祸首!
现在自己的儿子流浪江南受尽苦难,杨帆却凭娶了两名公主平步青云,长孙无忌怎能不嫉恨如狂?
更主要的是,长孙无忌确实也担心杨帆公报私仇,真把自己的儿子弄死在江南。
不过,他终记得此处乃是属于皇宫,即使萧瑀的言语直接扎到了长孙无忌的内心。
但毕竟是大唐皇帝的地方,倒也不能过分胡闹。
于是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萧瑀,然后大步离去,只是一张胖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岑文本叹息一声,上前两步,看着萧瑀说道:“宋国公,你何苦如何得罪赵国公,他可是记仇的很啊,以后肯定小心。”
岑文本之所以出现提醒,并不是与萧瑀的关系有多好。
而是从萧瑀刚才的一系列行为来看,这家伙与杨帆并不是敌对关系。
岑文本与杨帆也算心心相惜,这才出言提醒。
萧瑀诧异的看了岑文本一眼,感谢道:“多谢中书舍人的关心,你也看见了,赵国公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样子,对于我们萧家指手画脚,真以为我萧瑀好欺负不成。”
“某萧瑀一生清正,甚少与人争执,面红耳赤之时更是从来没有,他长孙无忌被皇帝责罚,却想把气撒到老子头上,真是无理取闹,若某继续忍让,他必然变本加厉!”
确实,事情的经过岑文本都看在眼里。
人家萧瑀根本没惹到长孙无忌身上,而长孙无忌却如同训孙子一般,这谁能忍?
更何况,人家萧瑀并不比你长孙无忌差!
岑文本哪里知道,长孙无忌是因为见到皇帝如此维护杨帆,心中丧失了准则而迁怒于萧瑀罢了。
不过,一场针对杨帆的弹劾,因为皇帝的极力维护使得局势变得不可琢磨。
而远在江南的杨帆却根本体会不到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朝中的形势变得风云诡谲。
这段时间,杨帆充分感受了古代权贵的奢靡生活。
每日除了陪同几名孕妇,就是在房内与几位倾国倾城的娇妻美妾探讨人生大事。
虽然忙里偷闲了一阵,不过,权万纪等人却坐不住了。
随着摊子越铺越宽,人才紧缺现象越来越严重。
没办法之下,杨帆决定去招贤馆和学堂碰碰运气。
华亭县学堂?
说来也是惭愧,自从陈学礼这个江南大儒被自己忽悠来到华亭县之后,自己就很少有时间前往拜访。
甚至将学堂交给了陈学礼打理就不再插手,这明显是做了甩手掌柜。
当初为了把这个江南大儒绑在自己身边,杨帆甚至不知廉耻拜其为恩师。
可拜师之后,杨帆却很少过来,想想都有些脸红。
不过,陈学礼对杨帆的到来却显得很高兴。
毕竟,杨帆给了他这个机会,一旦他把学堂弄出成绩,那以后他也算是桃李满天下。
如今学堂差不多有1000多学生,这样的规模让陈学礼差点牙都笑掉了。
要知道他大半辈子收的学生都只有几十个。
如今一年不到,门生上千,以前他哪敢想象。
在他看来,能不能与孔颖达齐名,甚至名声更响,就看这个学堂的成果了。
像他这样的大儒,对于金钱的欲望很小,唯一在意的就是名声。
更主要的是,学校的一切都由他做主,杨帆除了指定一些教材之外,很少指手画脚,这让陈学礼开心不已。
于是,陈学礼直接把自己那宝贝的孙女也拉了过来当教授。
人老了,除了有一点事做,总是希望旁边有亲人陪着。
孙女陈月茹倒也不负所望,对学堂的事情很上心,对他的帮衬确实很大。
见到陈学礼,杨帆恭敬的行了一礼:“恩师,你辛苦了!”
“议善啊,你来了!呵呵,辛苦倒谈不上,不过却有些忙不过来……”陈学礼红光满面,亲切的招呼道。
杨帆关怀道:“那就好,不过恩师你可得多注意身体,学堂可还得多仰仗您呢,”
陈学礼拍了拍胸脯,笑道:“没事儿老夫的身体硬朗着呢,咱们去我那谈!”
来到住处,陈学礼笑呵呵问道:“议善事务繁忙,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定然是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