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贲想了想,点头道:“正是!”
听到这话,杨帆咧嘴笑了起来。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艺术不是技艺,它是艺术家感情的表达。
但是爱因斯坦也说过,想象力比知识储备更为重要。
这看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但其实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艺术可以高于生活,但是必须源于生活。
从这个角度来说,黄贲的观点是正确的。
岳飞若不是对国家绝对忠诚,如何能写出精忠报国这样的名篇。
他若不是心怀忠义、精忠报国,怎能金戈铁马杀得胡虏远循草原。
又如何能发出“收复旧山河,迎双帝,朝天阙……”这等慷慨激昂的话语。
以杨帆的经历和思想境界,他当然不可能有《明月几时有》那种愁筹情怀。
更不可能有那种知识底蕴去写出如此超然的诗词。
毕竟,文化也是一种艺术,这是一种艺术的高度。
因此,许敬宗他们以此来构陷《明月几时有》是杨帆抄袭所得,算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在他们看来,任凭你杨帆舌吐莲花,也不可能让别人相信以他的知识储备和人生经历能够写出《明月几时有》这种境界的诗词。
毕竟,不可能有人“生而知之”。
一旦杨帆无从辩解,定会引起整个士林文坛的质疑。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世界有一种人叫穿越者。
作为穿越者,那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开挂者,又岂会被他们的算计给难住。
若按常理,按照黄贲的观点,未曾经历过事情,未有足够的知识储备,便不可能有所感悟,更不可能写得出寓意深远、情感丰富的作品。
对于这种说辞,其实杨帆心里是承认这个观点的。
但是黄贲漏算了一点,他杨帆并不是一般人。
作为穿越者,作为拥有系统的开挂人员,岂会被这样的刁难卡住。
既然这些人想打自己的脸,那就让他们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这些人不是说自己年纪小,阅历少,知识储备浅薄,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好诗词么。
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生而知之,什么是天才,什么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
杨帆回到了座位,对着长乐公主几女说道:“不知可否劳烦几位殿下帮忙准备纸笔砚墨?”
长乐公主笑了笑:“妹婿有所求,本宫怎能拒绝,本宫帮你掌纸!”
她已经猜到了杨帆想做什么?
看来这位妹婿又要打人脸了。
此时小兕子也仰起头说道:“姐夫,小兕子去帮你拿笔。”
高阳公主也不甘示弱:“郎君,我给你磨墨,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看你的才华。”
见几位公主争先恐后为杨帆准备,众人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杨帆却如同使唤丫头一般,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特别是平时被公主压得抬不起头的驸马,眼神是那么的羡慕。
如果自己也有翻身做主的一天,那该多好呀!
可惜,同人不同命,他们的这些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
谁让他们不开挂呢!
见杨帆如此使唤自己的宝贝女儿,李二陛下心头有些不悦。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头却暗暗决定。
若杨帆不能反击成功,定让他再尝尝打板子的滋味,于是说道:“既然如此,丽质你们便好生为他服务。”
大唐的宴会,经常吟诗作赋,笔墨纸砚自然不会缺少。
片刻之后,几女便取来笔墨,放在大堂一侧的一张宽大的书案上,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
杨帆也不客气,站到书案之前,大喝一声:“研墨!”
“哎!”
高阳公主对于杨帆指使她干活儿没有丝毫不满,乖巧的在砚台里添了水,细细的研墨……
而长乐公主早已把纸张平铺在桌案上……
看着垫着脚尖拿起毛笔送给自己的小兕子,杨帆拿起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汁,眼神缓缓在众人身上掠过:“你们的观点我不敢苟同。”….“诗句也好,词赋也罢,纵然需要阅历的积累、知识的储备再用心去感受揣摩才能写出好的作品,但是有时候,想象却更重要。”
“只有充满想象力,才能让我们飞到未曾到达的彼岸。”
言罢,杨帆提笔疾书,如龙蛇疾走,一挥而就。
李二陛下酷爱书法,最是渴望看杨帆的字。
当下便离座站起,背负双手走了过来,站在一旁仔细欣赏。
李承乾、李泰等人见到皇帝都站起来了,亦赶紧起身,围在书案的两侧。
洁白的宣纸上,墨迹淋漓。
一幅瘦精体字,印入眼帘。
字体清瘦而笔锋有力,点画华润遒劲,结体宽绰秀美,外似柔润而内实坚强,形体端秀而骨架劲挺。
像是楷书,却有掺杂行书的笔法,使字体构架合理,风姿俊秀。
许敬宗不由脱口赞道:“好字!”
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是许敬宗文化水平绝对一流。
即便私德有亏,即便是敌人,但许敬宗的眼力放在那里,不由自主赞叹。
李二陛下也正仔细打量杨帆的字体,似乎较之以往又有精进,殊为难得啊。
心下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子一直以充憨耍楞而闻名。
由于天赋使然,这一手好字却是比许多终生浸在此道的大儒都更胜一筹。
杨帆的字体独创一派,只需多加锻炼,不难成为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
在字一点上,李二陛下是心服口服。
当初杨帆写的那一首《将进酒》此时还挂在御书房里呢!
每天李二都还拿出来临摹这种字体。
而陈学礼则直接傻眼了!
他是成名已久的大儒,眼光自然不比李二陛下差。
只是看了一眼这字体,心里便咯噔一下。
不是都说这杨帆不学无术么,怎地却能写得出这么一手好字?
心里慌乱,也没心思细细品味这独特而优美的字体,一目十行的去看内容。
读了一遍,陈学礼脸色惨然。
看来自己的一生清誉今天可能要栽在这里了。
自己糊里糊涂为黄贲作证讨公道,其实也是因为杨帆的传闻并不好。
他一直把杨帆当成一个不学无术的棒槌。
现在看来,自己完全被人利用了。
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从另一方面讲。
作为一名大儒,居然带着有色的眼睛去看待一个人,实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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