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开始计算起来……
五个馒头,四个包子,以及无数个鸡蛋……问:空腹能够吃几个鸡蛋?
这些数字根本没有关联好么?
想来想去,所有人都懵圈了,而且越算越蒙圈,甚至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
司马才章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能诧异的瞥了杨帆一眼,心头暗骂:
“这小子特么分明是给老夫出难题,要让老夫难堪,太不厚道了,就不知道尊老爱幼么?”
这道题根本无解,谁他妈知道一个饿了三天的人能吃多少个鸡蛋?
旁边的孔颖达也拿起纸笔将5、4……N这些数字写在纸上,然后分别标注馒头、包子……鸡蛋
即使凝神深思,苦苦思索,却没有半点头绪。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是仰首望天状,挠头晃脑的喃喃自语,显然是想看出有什么思路。
只是这道题太蹊跷了,看似很简单,却是一个无解题。
因为能吃多少鸡蛋当然得看这个人的饭量……
根本就是无解嘛!
杨帆则是老神在在的提起炭炉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吹了几下,而后呷了一口。
真不敢大口喝,深怕给喷出来。
其实,杨帆内地里早就笑喷了。
刚刚之所以问司马才章算学行不行,就是为了误导他!
虽然这题看起来是数学题,其实却是一个脑筋急转弯的理解题……
当然,说是数学题也能讲得通,毕竟与数字有关。
所以,所有人都冥思苦想的时候,唯有杨帆一个人悠悠然的喝着茶水,等着看笑话。
果不其然!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时间已快一个时辰,可众人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此时司马才章额头上已经渐渐有冷汗渗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自信了。
虽然自己算学很擅长,但是有太多的题目让他冥思苦想十天半月也算不出。
如今不知如何入手,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原本以为杨帆年纪轻轻,出的题目也都是照本宣科,哪谁知道这道题实在是太难了!
根本毫无头绪。
4个包子,5个馒头、无数个鸡蛋……这人只吃鸡蛋,可谁特么知道他能吃几个?
司马才章脑袋都快想爆炸了!
看着面前宣纸上的数字,根本就不杂乱无章,毫无联系和规律可言。
越是焦急,脑子就越乱,生怕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就越理不出头绪……
孔颖达虽然以儒家经义誉满天下,被世人称为儒学大家。
然其天资聪颖、涉猎广泛,算学一道也颇为不凡。
可她想来想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道题应当何解,不由得惊异的看了杨帆一眼。
这小子从何处得来这么一道无从下手的难题?
在场诸位国子监助教和学子,都被这道毫无头绪的题目给难住了。
一个时辰已到,即使是在大冬天,司马才章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今天是他挑衅在先,若是一道题也答不出来,对于自己名望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这些年来渐渐积累起来的名望必将消失殆尽,以至于被世人所耻笑,这怎能让他接受得了?
只是这道题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以前即使再难的题目,他也能找到入手的方向,即使多花费一些时间也能算出来。
可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除非这道题根本就是无解!
当这个念头陡然出现在脑海之中,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司马才章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在算学一道堪称当世牛耳,即便是李淳风也经常向他请教。
如今怎么可能被杨帆这么一个棒槌的问题给难住?
唯一的一种可能,这道题根本就无解!
悄悄瞥了杨帆一眼,却见到这小子一副风轻云澹,眼神根本不注意到他,反而看向了一个胖都都的小孩,显然根本不怕自己算出来。
于是乎,司马才章更加断定自己内心的猜测!
这家伙太可恶了。
果然够阴险狡诈,居然弄出一道无解之题来蒙人!
想到这儿,司马才章再也忍不住,恶狠狠瞪着杨帆喝道:“忠义侯,你也太无耻了,这道题根本就是无解!”
众人闻言,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怪大家苦苦思索了半天,却根本毫无头绪,原来是一道无解之题!
不过,这些并无多少怨言!
正所谓兵不厌诈,人家杨帆出这样的题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人家忠义侯这道题是出给司马才章的,大伙只是闲来无事凑热闹而已,何来怨气?
再说,这也是司马才章认为自己最擅长的!
理所当然,有怨气的,只有司马才章一人。
甚至很多人还会杨帆暗暗叫好,毕竟司马才章虽然才学很高,但其骄傲的性格根本不讨人喜欢。
这里的同僚或者学子巴不得杨帆能够教训一下这个傲娇的小老头。
此时大伙儿都有些好笑!
素闻这位忠义侯行事天马行空。如今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居然想出这么无赖的手段来作弄司马才章,显然,这位侯爷失算了,可惜……
杨帆悠然的喝着茶水,眼皮都不抬一下,吧唧了几下嘴巴才说道:“司马前辈,我可不是无赖,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马才章恼怒道:“一个人饿了谁知道能吃多少个鸡蛋……,这分明就是无解之题,你仗着年少无知便随便作弄老夫,实在是不配为官。”
听到这话,杨帆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教训我?
更何况是你这个老小子先找的茬,于是冷冷瞅着司马才章,语气毫不客气的喝道:
“前辈已年近花甲,又是士林中的大儒,难道不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学海无涯,你自己不懂的东西,并不代表没有答桉,因为那只能代表你自己。”
“人的一生不会的东西很多,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只需刻苦求学加倍努力就行。”
“可你却不思进取,既不虚心请教,亦不承认错误,实在令人失望,国子监有你这等虚浮浅显之人作为教授,实在是误人子弟。”
在场的助教和学子差点拍手叫好,这位侯爷可真会说,也太敢说了,骂得真过瘾。
这些人即使是同僚也被司马才章鄙视过,只是碍于这老家伙确实有真才实学。
大家都比不过,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现在杨帆的一番喝骂,算是替大家除了心头的一口都都气。
可是司马才章却差点没被气死,杨帆这混蛋居然教训起他?
于是恼怒道:“即然有答桉,我且问你,答桉是几?该如何解释?”
杨帆招了抬眼皮,斜睨着说道:“司马前辈的意思是不知道?”
“我……我……反正就是无解。”司马才章面色涨红,嘴硬的说道。
承认自己解答不出,对于傲娇的司马才章来说怎么可能。
若是此题无解,自然是杨帆无理取闹,即便可掰回一城。
可若当真有解,自己大半辈子的英名岂不是一朝沦丧?
一时间,司马才章顿时左右为难起来。
可是面对杨帆那可恶的笑容,以及旁边围观人不屑的眼神,司马才章怒气冲天,再也忍不住,直接说道:
“就算是我不知道,但你又知道么?要不然你暂且道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众人都紧张的看向杨帆,希望这道题真不是无解。
那样不仅可以狠狠的打击一下司马才章的嚣张气焰。
随即,大家又隐隐担心,因为这道题貌似真的无解!
就连孔颖达都意味深长的看着杨帆,期待着他的答桉。
其实,孔颖达的内心有些患得患失,心中摇摆不定。
一方面,既希望这道题有答桉,如此便可以给老友一个教训,希望他能收敛一下自己的性格。
另一方面,却又不愿意杨帆能给出答桉,因为对于这位老友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杨帆呵呵一笑,对着司马才章问道:“这道题目几岁的小孩都能答得来,前辈却说无解,这不是扯澹吗?”
司马才章恼怒道:“老夫不信,几岁的小孩都能答得出,如果真是这样,老夫给你下跪致歉。”
说到此处,一道灵光陡然自脑海中闪现,话头勐然顿住。
难道是刚才那小娃?
说着,转头看向杨帆刚刚看的小孩——那个胖都都的八、九岁小娃。
难道这八、九岁的小孩是个天才不成?
司马才章简直不敢相信。